任何一個畫家,在看到伊蓮娜小姐的時候,都會感受到“美”這種抽象概念在她身上是在鮮活的流淌著。
連曹軒這樣的百歲老人,曾經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都不禁駐足久久的沒挪開視線。
但今天。
這位伊蓮娜小姐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另外一面職業面貌。
曹軒頭一次這么認真的,從頭到腳的,一寸寸的打量著對方,那是一種好像能穿透內心的壓迫感的視線。
從小到大。
他的弟子們往往總是會在這種目光面前退縮,連年紀最大的林濤,都會被盯著不自在,像犯錯的小姑娘一樣“羞怯”的低下頭去。
安娜卻是連眼睫毛都沒眨一下。
同樣用平靜的目光,回視著曹軒,大大方方的任由對方打量。
半晌。
曹軒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拋出了一個問題。
“那么伊蓮娜小姐,您到底想要聽到什么樣的內容呢”
“與其說我想聽到什么樣的具體內容,不如,我想聽到什么樣的情感。您是過去一個世紀成就最高的藝術家之一,您應該能理解我在說什么。我想聽到你的欲望,你的嫉妒,你的欽佩,你的哀傷,我想聽到你尋夢時所流下的眼淚,人生中求而不得的頹唐,以及即使站到山峰的最高處,依然宛如是天上的星星一樣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藝術從業者的人生,不都是由這些情感編織而成的么曹軒先生,難道我要在這里聽你人生是多么的成功么”
“不,這些內容太多了。”
安娜平靜的說,“我需要的是不一樣的,更加能打動我,也更加能打動聽眾的東西。無意冒犯,我不想審問您,但我想聽伱主動把這些故事,講述給我聽。那才是您內心深處的故事,也是最精彩的故事。”
太大膽了。
太霸氣了。
也太凌厲了。
老楊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以這樣的態度,對曹軒說話。
那可是曹軒先生啊
他聽得心臟撲嗵、撲嗵直跳。
安娜確實沒有像一個典獄長審問囚犯一樣要求別人作答她是像一個女皇陛下一樣,命令對方作答。
強烈的伊蓮娜小姐的風格填充著這間不小的會客室。
凜然的氣場撲面而來。
老楊覺得,旁邊的要是他,他已經跪了。
這種氣場下,要是敢搖頭,好像就會被女皇陛下踩在臉上摩擦嗯,這么一想,老楊甚至還有點心動。
但曹軒不是老楊。
曹軒只是靜靜的,用那種明亮的近乎于反老還童的童真目光端詳著安娜在看。
有點探究。
有點好奇。
也有點戲謔。
“聽上去確實是一檔經典節目的樣子。”老人點點頭,“伊蓮娜小姐”
“安娜。曹軒先生,您不必喊我伊蓮娜小姐,叫我安娜就好了。”
“那么安娜,我只有一個小小問題,憑什么我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呢油畫雜志甚至連一分錢通告費都沒有出。你要開一張支票給我么友情提示,你雖然相當富有,可要打動我,未必是個小數目的。”
曹軒似乎有意要考校安娜。
是啊
這些東西都很動人,但他憑什么講給對方聽呢。
曹軒要想接采訪,即使是一些重量級的大媒體,也能拿到幾萬歐元起的通告費,愿不愿意答應,還全看曹軒的心情。
但是油畫身位藝術業no1的地位。
慣例它是不給任何被采訪對象一歐分的。
無論你是畢加索、安迪沃荷,還是曹軒。
對絕大多數從業者來說,能被油畫采訪都是天大的榮譽。
但是曹軒本人似乎并不這么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