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晚輩經歷了成人禮,終于成為了真正的男人,或者哇,“我缸子里養著的巴西龜,終于愿意去吃肉片了,唉,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那里擔心它的胃口會不會不大好”的有趣語氣是什么鬼啊。
正確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吧。
吳琴萊一邊在心中更覺得畏懼——豪哥的心情真是雷霆雨露,難以用正常人的思路來揣摩。
另一邊。
算算年紀。
他瞅了一眼,開始在心中認真的計算了一下,顧為經會是豪哥私生子的可能性。
也不應該啊?
這么家大業大,權勢滔天的時候,為什么非要把“太子爺”扔到外面去養啊。
而且。
吳琴萊很確定一點,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是今年年初過春節,光頭提著東西找到顧氏書畫鋪的時候。
那真的只是單純的想為造假團隊,補充一下新鮮血液。
僅僅是找一個可以實習培訓的小畫師。
為豪哥的犯罪事業增加一些人才儲備,推動一下運營團隊里的工作梯度建設和“消耗品”的更新換代啥的。
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這種小事。
甚至都不是豪哥親自過問的。
光頭提著的禮物也很普通。
只有一個果盤,和價值八百八十八萬緬幣的紅包而已。
若非是洗錢業務自有其特殊性和隱蔽性,團隊招募需要自上而下的扁平化管理。
否則。
要是同等資產體量的互聯網公司面試新人。
別說豪哥了。
顧為經這種級別小嘍啰,跑來當個五年社畜,都未必有機會能見到幾次光頭或者吳秘書這類老板的心腹下屬的面。
他非常確定,那時的豪哥一定沒有把顧為經放在心上過。
對他的關注程度。
未必就會超過,正在躺在酒吧里哼哼的苗昂溫。
上門讓你加入,是抬舉你,是給你發財的機會。
給臉不要臉,就滾好了。
他們當時不轉頭就請了苗昂溫,人家屁顛屁顛的交了投名狀就來了。
到底是什么?
讓豪哥對顧為經的心思,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轉變?
“這倒沒有,沒您想象的那樣嚴重,但看樣子,抱歉——”
吳琴萊小心的斟酌著措詞,“也許有骨折的風險。”
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此刻他所說的抱歉,到底是在抱歉,身為豪哥派到
還是在說。
啊,抱歉,先生。
對不起,顧為經沒有把苗昂溫做掉,要不然我跑回去補一槍?
“好的,我在聽,說下去。”電話里的語氣很平靜。
“是這樣的,或許您也已經知道了今天國家美協公布入會會員名單的結果。我們的工作出了意外,具體原因還在查,但是結果就是,苗昂溫沒有選上,選上的卻是顧為經的爺爺顧童祥,然后——”
因為實在摸不清楚老大的心思,吳秘書沒有敢做任何的額外的語氣修飾。
他老老實實的用盡可能簡單的話語,把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