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輕聲問道。
“年輕人,那麼,你想要什麼呢?”
“公平。”顧為經立刻說道:“您說藝術展是個公平的場合,那麼,我覺得不管在座談會上迎接我的是什麼,我都應該有知情的機會。我也應該有公平準備的機會。我希望能夠當面找唐克斯先生,親自聊上兩句。”
“我告訴過你了,那只是一場普通的座談會,你只需要聊聊自己的研究就行了?如果論文沒問題,你為什麼要害怕呢……”
蘭普切聳了下肩。
或許。
她也覺得在電話里說這些沒有意義,聲音漸漸的小去。
顧為經也不開口。
他的要求已經說了,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如果,唐克斯先生因為事務繁忙,真的沒有時間見你呢?”助理女士忽然問道。
“那麼,我應該會對之后的對談會會認真的斟酌。”顧為經不加思索的回答。
“斟酌?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在用組委會為你在濱海藝術中心里所舉辦的講座,去威脅組委會。”
策展助理噗嗤一聲,竟是直接被這個年輕人奇怪到讓人無法理解的邏輯直接給逗笑了。
這就和走投無路的嫌疑人拿刀劫持著自己的同夥,去威脅警方一樣的可笑。
完全能夠被收錄進電視臺所制作的“笨賊一籮筐”特別集錦之中。
“我并不覺得這是威脅,但您要真的想要這麼理解的話……也可以。”顧為經說。
“能問問你準備怎麼威脅麼?你要取消出席接下來濱海藝術中心的講座麼?認真的。”
女人玩味的問道。
“我建議你應該考慮清楚,這可不是小孩子在扮家家酒。”
講真的。
策展助理確實不怕顧為經在展覽上玩失蹤或者突然宣布取消對談采訪。
這完全是殺敵八百,自損八千八的玩法。
是的。
一會兒組委會宣布開這個會,一會兒宣布開那個會,一會兒調整日程安排,一會兒坐談會又被取消掉了。
它會讓整個獅場藝術展官方很尷尬,顯得雙年展像是由一群沒頭蒼蠅組成草臺班子,還會讓一堆評委被閃了老腰。
甚至,《油畫》那邊的采訪團隊,沒準也會很生氣,寫兩句牢騷話。
但也就是尷尬而已了。
它頂多讓唐克斯在伊蓮娜小姐那邊“汪丶汪丶汪”這麼多天的功勞化為無有,此外還能怎麼樣呢?
人家主講人不玩了,跑路了。
有不是主辦方的鍋,至少主要責任不在他們身上。
唐克斯總不能追出去,一口咬在對方的屁股上,把人給伊蓮娜小姐叼回來,按著頭采訪吧?
不提這種事情發生,曹軒那里,可能會比獅城雙年展的組委會還要尷尬的多。
對顧為經來說。
他也是腦子抽了,才敢這麼干。
上對談會,會不會洗清自己論文的嫌疑是一碼事,會不會掉進采訪團隊挖的坑里是一碼事。
不談機率大,機率小。
他出現在鏡頭面前,起碼有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也起碼有洗清嫌疑,不掉進坑里的可能。
忽然撂挑子不干,算是什麼鬼的情況啊!
在外人看來,這就差在臉上寫明“我在心虛”這四個大字。
這可是《油畫》——藝術界最有影響力的評論期刊,親自操刀的面對面采訪。
這也可是在濱海藝術中心——本次雙年展的主場館里,舉行的對談會。
隨便任何一項,在不了內情的外人看來,都是打著竹竿,滿天底下難找的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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