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越有錢的地方,越能吸引藝術家的匯聚,市場的競爭往往也越激烈,這是不爭的事實。
歐洲的藝術心臟會是曾經所有貴族千金們每個社交季都會匯聚的巴黎,畢加索是西班牙人,梵高是荷蘭人,保羅·塞尚祖上來自意大利,他本人出生在普羅旺斯。
在人生的某一刻,他們又都會匯聚在巴黎。
而如今美洲的藝術心臟,則是富人云集的經濟中心紐約,它在源源不斷的抽吸著全球的創作者。
紐約有很多很有名的來自肯尼亞的非洲藝術家。
肯尼亞的藝術產業非常強,有很多現代藝術產業園。
注意,非洲最優秀的藝術大師最后一定都會去紐約,這個命題一定是不成立的。對美國人那套藝術炒作的玩法根本不屑一顧,討厭紐約的躁動,甚至討厭紐約的繁華,只愿意追求內心的寧靜與富足的優秀黑人藝術大師并不少。
另一方面。
能在肯尼亞的那些藝術創意園區里“卷”出來,能被星探經紀人挑中,帶到美國畫廊發展的藝術家,往往確實得是比其他人更優秀,起碼是更符合美國人藝術審美才行。
新加坡就像魔都、深城、東京、首爾這些亞洲國際化大都市,如一根虹吸的吸管,強烈的吸引著四周優秀畫家的優秀作品集中于此,并和全世界的游客與收藏家相互見面。
顧為經目之所及,幾乎張張作品起步就達到了lv.5的技法水平。
技法水平達到lv.6,用筆功力離那登堂入室大師之境只有一線之隔的的作品也并非沒有,他現在可還沒有到來特邀畫家們更多的二層主展區呢。
這里競爭的不是本地最優秀的創作者。
而是身為本地最優秀的創作者,可能才有來到這種國際大展上參與群雄角逐的資格。
新加坡雙年展區別于純粹的畫展,除了繪畫以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剪紙、雕塑、造型藝術、數字藝術品。
顧為經在一層的打卡拍照區里甚至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手表,來自一家顧為經根本不認識姓名的獨立制表公司,對方好像是雙年展的贊助商之一。它在展區里放了一只表盤直徑有一人高的大手表,據說是它們新推出的復雜功能款動偶手表的1:60比例的大型模型復制品。
它既是宣傳廣告,同樣也是送來這屆「人間喧囂」雙年展的參展展品。
顧為經是看了旁邊的說明板,才知道所謂的動偶,是一種機械制表的特殊工藝,制表公司將蜂鳥、蝴蝶、蛇甚至是《綠野仙蹤》的微型插畫浮雕融入手表的表盤。一到一個特殊的時間點,或者手表的主人撥動機關,蜂鳥會振翅,蝴蝶會展翼,蛇會吐信,仙子會起舞……總之很是神奇。
展臺上的那只表,表盤上浮雕著各種各樣人物剪影。
做為主角的男女面朝兩端,好像是在人群間相背而行,而到了時間點,它們會在發條的力量下靠近,交錯的側影變成了彼此親吻的模樣。然后又彼此交錯,再次分開,直到下一個特定的時間點到來。
設計的確實很巧妙。
按照宣傳欄上的展品介紹說,這只手表的靈感來源,來自于東方的古代神話牛郎織女的神話。
牛朗和織女每到七夕在雀橋上相會的傳說,被這家名字是一長串英文字母的制表公司修改成了一到特定的時間點,身形就激情吻在一起,某種意味上來說……這未嘗不算是另一種很有本地特色的“東西合璧”。
馬仕畫廊也有頂級奢侈品公司做為長期合作的贊助商,顧為經自認是知道一些世面的。
他知道這種手表通常會很貴。
但土包子顧為經還是被宣傳板上那塊手表的預定價格嚇了一跳,$530,000.00,整整五十三萬新元。
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不小心多數了一個零,光一只表就能換本地的一套單身公寓了。
拋除那幅吳冠中捐贈給新加坡國立美術館的布面油畫《水鄉人家》,這只換算價值接近40萬美元的手表,搞不好是包括未來的金獎作品在內,整個濱海藝術中心里最值錢的展品了。
好在這種贊助商提供的展品,通常屬于“非競賽單元”,應該不會搶什么展內畫家的藝術獎項。
而就算是繪畫本身,它的意義也并非技法與筆觸這么狹義的詞匯所能全部囊括。
顧為經在展覽內看到了不少有趣的先鋒藝術作品,有些顧為經看不太懂,有些能看出來了一些東西,有些他既看不太懂,又能看出來,創作者似乎是想要傳達某種力量。
整個一層最讓顧為經印象深刻的一幅作品,并非那只價值幾十萬美元的手表,而是一幅海報招貼畫。
3米乘5米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