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娜小姐的神情在談話間,有多次在不經意的展現出一兩絲的不耐煩的神色。
“是因為保險公司方面的事情么?”
顧為經揣度著。
安娜把她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可年輕人還是看出來了。
放在一年之前,顧為經會把這當成是自己的錯覺,而現在,在他眼前,伊蓮娜小姐此刻的不快就像她此前的不耐煩一樣的明顯。
“安娜。”
顧為經叫了安娜的名字。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去說么?”他坦白的問道。
安娜正在講述預展邀請函相關事情,聽到顧為經的問題,她停頓住了。
顧為經等待著。
女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顧為經很少聽到安娜露出這么無奈的口吻。
“昨天晚上,我和馬仕三世通了電話。”女人說道,她瞥了顧為經一眼,“我們大概談了三個小時……在談論……”
安娜思考了片刻。
哪怕是以她的修辭能力,女人也很難把這件事情用一種看似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來。
“嗯哼。”
顧為經示意他在聽。
“有什么大事么?”
“我在和馬仕三世討論,將畫展再一次延期的可能。”
安娜說道。
顧為經的語氣波瀾不驚。
“再次延期多久?”
“半年,或者反正是要延期,我提議干脆是一年。”安娜說道。
“所以,今天贊助商和保險公司跑過來打電話,是有原因的對么?”顧為經想了想,他問道。
“大概吧。”
女人審視著顧為經:“聽到這樣的消息,你最關心的竟然是保險公司的賠付款么?”
顧為經搖搖頭。
“不,不是——可,否則呢?除了保險公司的賠付款,我還能去關心什么?”
顧為經反問道。
“也許我是應該關心其他的事情……比如——”
“我的經紀人向畫廊的老板提議,延期我的畫展,然而——這么重要的消息,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顧為經平靜的反問。
伊蓮娜小姐被噎住了。
這家伙、這家伙、這家伙在那里頂嘴的能力簡直與日俱增。
她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