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威斯敏斯特,特拉法加廣場旁的一家餐廳里。
在餐廳的最角落里,坐著四個戴著大檐帽穿著一襲黑衣的男人。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他們這樣深沉幽邃的打扮絕對會引起餐廳里其他人的注意。
但是眼下正處于霍亂時期,當大伙兒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不惜戴上各種奇形怪狀的過濾呼吸器或是其他厚重的防護服時,一身厚重的黑大衣看起來確實不算特別稀奇。
滿臉憔悴的伯尼哈里森先生望著面前這幾位蘇格蘭場的要員,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將桌上的菜單遞了過去,開口道。
“幾位想吃點什么就直接點吧,今天這餐飯全部由我請。”
大仲馬抬著下巴調笑道“哈里森先生,你這是想要收買我們嗎雖然蘇格蘭場的報酬沒有您的化妝品公司豐厚,但是一頓飯的錢我們還是掏得起。”
哈里森扶著前額嘆息道“先生,請你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會干那種蠢事。黑斯廷斯先生之前可是拒絕過我一筆價值千鎊的熱心捐款,我并不認為一頓飯就能把他給收買了。”
“一千鎊”大仲馬扭頭沖著身旁的亞瑟問道“還有這事呢”
亞瑟品了口茶水“我早告訴你了,本杰明的議員位置可不止一千五百鎊,早在他沒當選之前,我就已經出現了一筆千鎊以上的虧損了。”
大仲馬聞言恍然大悟,他望向哈里森說道“鬧了半天,本杰明的那個議員席位原本應該是屬于伱的嗎”
哈里森苦笑著擺了擺手“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自從出了那檔子事以后,我已經徹底被托利黨拋棄了。就算那個位置不留給迪斯雷利先生,也會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唉,我今年一整年都在走背運,什么叫時運不濟,這就叫做時運不濟。”
一旁的路易冷聲道“說到底,還得怪您自己不小心。”
哈里森一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只不過是犯了點無關緊要的小錯誤而已說起尋花問柳,上院下院加在一起,至少一半以上都不干凈。我就是運氣不好,撞上了一位波蘭女士,所以才被輝格黨借著波蘭問題借題發揮,這才徹底把我的名聲徹底弄臭了
喔,對了,我也不能完全說是運氣問題,畢竟黑斯廷斯先生對其中內情相當了解,那位波蘭美人肯定是經過一輪又一輪的精挑細選吧輝格黨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你居然愿意為他們做到這個份上,甚至不惜陷害一位正直的不列顛紳士,一位高尚的下院議員”
對于哈里森的抱怨,亞瑟只是放下茶杯,平淡回應。
“哈里森先生,雖然我對您的憤怒表示理解。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提醒,當您發現床上躺著的是一位淑女,而不是一位紳士時,您應該感到慶幸。淑女只會讓您丟掉議員席位,而紳士卻會讓您被判死刑。
雖然目前政府依然在推動血腥法案的改革議題,但是由于社會觀念和教士群體的支持,我認為在可以預期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同性之間的不恰當行為都不會被從絞刑名單上請出去。”
哈里森聽到這話,頓時臉色發白,就連指著亞瑟的手也微微發顫。
“你們還考慮過直接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