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開始,喧鬧的人群忽然靜了下來,拉法耶特上臺致辭,向拉馬克告別。在這個莊嚴的時刻,所有人都脫下了帽子,所有的心都在怦怦跳。
突然,有個騎著馬的黑衣人出現在了人群中,他的手里擎著一面紅旗,這面紅旗掀起了陣風暴,從布爾東林蔭道到奧斯特里茨橋,聲鼓噪有如海潮咆哮。
群青年,在陣陣叫好聲中,將柩車里的拉馬克推向奧斯特茨橋,挽著拉法耶特的馬車順著莫爾朗河沿走。
在莫爾朗河的左岸,市政府的馬隊在橋頭擋住了去路,右岸的龍騎兵從則肋斯定開了出來。跟著拉法耶特的青年們發現了他們,大喊“龍騎兵龍騎兵”
龍騎兵緩步前進,聲不響,槍插在皮套里,馬刀插在鞘里,卡賓槍插在槍托套里,神色陰沉地觀望著人群。
拉法耶特坐著馬車來到他們的面前,龍騎兵向兩旁讓開了一條道路,讓馬車通過,然后又重新合攏。他們與人群隔著兩百步的距離對峙,濃重的火藥味讓婦女們驚慌失措的逃散了。
再之后的情況,巴黎眾說紛紜,有人說兵工廠響起了沖鋒號,有人說有個孩子給了龍騎兵一匕首。但不論如何,事實是,現場突然連發三聲槍響。
第槍打死了龍騎兵中隊長灼雷,第二槍打死了孔特斯卡爾浦街上個正在關窗的聾老婦,第三槍擦壞了一個軍官的肩章。
人群中有個婦女大喊“動手太早了”
但現在說這話已經太遲了,人們聽見馬蹄聲作響,整整一個中隊的龍騎兵從莫爾朗河邊的軍營中沖出,他們高舉馬刀,就像是狂暴的颶風,將一切橫掃。
石塊亂飛,槍聲四起,許多人跳到河岸下,有的拔木樁,有的開手槍,個街壘就這樣形成了。被攆回的那些年,挽著柩車,路飛跑,穿過奧斯特里茨橋,向著保安警察隊沖去。
四個卡賓槍騎兵連發起了沖鋒,龍騎兵逢人就砍、見人便殺,人群向四面八方逃散,一時之間,巴黎的四面八方都被怒吼與火焰點燃。
在1832年的六月,革命再次爆發了。
維克多雨果,1832年6月5日,于巴黎。
自霍亂瘟疫流行以來,巴黎的死亡人數已達到人。
在死亡與疾病的威脅下,在農業歉收的背景下,巴黎的緊張氣氛仍在升溫。每個人的眼神里都流露著憤怒和仇恨的火焰,在最近一段時間,我甚至不敢獨自身穿警服出門,小市民們對警方的投毒謠言深信不疑。
我知道,如果讓他們在大街上發現一個落單的警察,挨一頓打已經算是受到上帝的眷顧了。
但是就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在警力已經緊張到極限的情況下,我們還不得不去執行許多其他命令,去配合國民自衛軍以及軍隊的行動。而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在許多時候,我們不得不對群體事件讓步。
我們私底下都開玩笑說“霍亂奪去了大量生命不說,弄不好,還會將路易菲利普的新王朝一起葬送了。”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拉馬克將軍的葬禮非常有可能成為起義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