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五日,我和我的小伙子們便裝混入了送葬的隊伍中,果不其然,我得知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消息,并及時將這些消息傳遞了回去。而在一眾壞消息當中,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得知正統王朝派并未參與,這次只是共和分子與波拿巴分子緊密地聯合在了一起。
共和分子能和波拿巴分子走在一起,呵這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
他們好像認為拿破侖的名字就代表了民主和自由,而這民主和自由的信號就是從拿破侖的流放地圣赫勒拿島發出的。
我跟著他們到了葬禮的現場,看到一個騎著馬的黑衣人舉著紅旗出現在廣場上,這時候我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妙。果不其然,人群開始高呼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共和萬歲”口號。
我當即給小伙子們使了個眼色,要求他們立馬跟我返回警察廳總部。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場騷亂會在短時間里立刻升級為造反奪權。
6月5日晚間,整個巴黎的街頭巷尾都布滿了街壘,所有人都武裝了起來。晚上8點左右,城市主干道路上的路障也都被架設好。
那幫起義者拿著各式各樣的槍支,猛烈的朝我們開火。我憑借著對巴黎街道網的了如指掌,帶著小伙子們在老城區打了幾個街壘一個猝不及防,將一些武裝分子與高舉煽動標語旗幟的造反派全都逮捕羈押。
哼不是我吹牛,整個巴黎的地圖,每一條暗道、小巷都刻在我弗朗索瓦維多克的心上。
不過說實話,巴黎這糟糕透頂的街道是應該找個機會改造改造,大部分街道都很狹窄,只需要用石塊和木樁堆起路障,只需要七八個槍法好的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阻擋大約一個連的兵力前進。
誰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強沖街壘是送死,士兵不愿意白白上去送命,就讓國民自衛軍里的市民志愿者頂上,但沒有人是傻子,這些志愿者同樣不愿意當炮灰去堵搶眼兒。
整個城市的情況非常復雜,我看見有些孤立無援的崗哨在遲遲得不到支援的情況下只能向起義者繳械投降。
我在路上還遇到了我的老朋友塞納河區的最高行政長官邦迪伯爵,他當時正和幾個仆人被起義軍攆的到處亂跑,對他而言,前往市政廳辦公室的路途實在是太遙遠了。
不過,萬幸的是,這時候正好有一輛出租馬車路過,我一把將他推進了車廂,還派了瓦庫爾負責保護他的安全。雖然瓦庫爾在去年的倫敦行動中表現不佳,但這一次他很好的完成了任務,沒有辜負我對他的期望,嗯或許我應該考慮替他申請嘉獎。
我帶著剩下的小伙子們一路殺回總部,剛剛進門便撞上了日索凱廳長。
看得出來,他有點慌了。
他雖然一直不承認那些政治評論家預言路易菲利普王朝必定垮臺的言論,但巴黎當下四處冒煙的景象也由不得他不承認了。
他打算去杜伊勒里宮與總理以及內閣商量對策,但又頗為擔心街道上步槍的火光。我知道,我表現的機會來了。
我護送著他,一路上親自打頭偵查、探路。在經過一個政府軍崗哨時,士兵們非要察看廳長的身份證件,否則說什么也不放行。不過他們認出了我,看在五十法郎和我響亮名頭的份上,他們最終還是放行了。
我們剛剛抵達杜伊勒里宮,便得知國王陛下路易菲利普在得知了巴黎的局勢后,已經帶著王后和阿德萊德公主從貢比涅城堡緊急趕回了巴黎。如果不是因為這次起義,他本應該在貢比涅接待到訪的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