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并不笨,他適時提問道:“馬克西·弗朗科斯?”
維多克笑著點頭:“正是這個惡棍。”
亞瑟抽了口煙:“我還以為他單單是個偽造高手,沒想到他還會做這種騙小姑娘的活計。”
維多克聳肩道:“如果只是單單欺騙姑娘小姐,這可稱不上犯罪。但是弗朗科斯做這行可不是為了小姐們的愛與肉體,而是為了金錢與利益。我當即折返回讓·莫內特先生家,告訴他有我這樣的朋友是多么幸運——對當地的每樁事、每個人無所不知。
接著就把我知道的情報和盤托出:他的女兒總是去某個地方與巴黎最窮兇極惡、最飛揚跋扈的人物約會。這家伙極其善于施展各種反偵查詭計,甚至于到了這般地步,盡管警察對其犯罪動機了如指掌,卻苦于始終未能抓住其犯罪行為的把柄而不能將其繩之以法。他異常頻繁地喬裝打扮,使得刑偵大隊的一切努力化為烏有。
老莫內特被我的話嚇壞了,分手的時候,這位傷感的老父親央求我:一定要把這個惡棍抓住,然后再把他請到監獄里,在與世隔絕中度過余生。
埃瑪回來后,老莫內特便告訴了女兒自己得到的消息,并巧妙地避免談及消息的來源,說他知道她剛剛和一個男人分開,而此人會把她帶到毀滅的邊緣,最終將她拋棄――就像小孩兒丟棄壞了的玩具那樣。
他含著眼淚請求女兒,要她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去見那個人。這番話令埃瑪大吃一驚:父親居然能夠說得如此詳盡,有鼻子有眼的,自己想象中的那個完美的化身竟被描繪成這樣。
然后,這姑娘就開始借助那些平常屢試不爽的女人特有的方式辯白,輔之以淚雨滂沱,撲到父親的懷里并答應永不再見她的仰慕者,并且可能的話,她會把那個男人徹底忘掉。”
亞瑟聽到這里含著煙斗沉吟:“聽你這么說,后面貌似出了大事情?故事還有轉折點?”
“可不是嗎?”
維多克開口道:“老莫內特信任女兒,但是他永遠不會相信一個熱戀中的姑娘。他很明白當年與自己熱戀時的妻子是什么樣,所以為了保證女兒的安全,他一連好幾天沒讓女兒離開五樓的房間。埃瑪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姑娘,但天知道她那時候是怎么想的,這姑娘雖然逼著自己忘掉那個人,但是她始終惦記著要再和那個男人見最后一面。
而眼下的最大障礙就是:她出不了房間。不過這不打緊,女人只要鐵了心想干什么事,總會發揮創造力找到辦法的。她突然想到,雖然自己出不去,可并非他就進不來。主意已定,她想到說服那個時不時來幫她打理房間的老婦人替她傳封信。這該不是什么很難的事兒吧?
她在信上說,父親前幾天一直身體欠安,通常早早就收工休息了,如果親愛的弗朗科斯第二天晚上十一點過來的話,父親已經睡著了,她會密切注意一個信號:三下輕輕的敲門聲。老婦人出色地完成了任務,甚至還帶回來了他的誓言:忠誠到永遠,還保證一定會準時赴約。”
亞瑟聞言忍不住撇嘴道:“他怎么可能會失約呢?這已經是他盯了好幾個月的獵物了。以我對這幫罪犯的了解,他當時一定都在琢磨著,只要一到那兒就得充分利用好時間。”
維多克挑眉道:“看來倫敦的惡棍與巴黎的并沒有太多區別。你說的沒錯,有了這等好事,倘若辜負了哪位兄弟,那就太遺憾了。于是,弗朗科斯趕忙把計劃告訴了他的兩個同伙。作為協助他實施計劃的回報,他保證每個人都會分得一大筆贓物,要是他們中的哪一位對她感興趣的話,那個姑娘也會是回報的一部分。”
亞瑟聞言皺眉道:“他們最后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要不然你以為弗朗科斯為什么會被關進圣佩拉熱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