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利矢口否認道:“不可能,華盛頓·歐文可不是被拿了把柄就會閉嘴的人。就算是紐約市長和總統,他都照樣罵,美國再找不出比他更勇敢的人了。奧托,你不認為讓他揍了就抱有成見,我一直覺得你為人很灑脫的。”
“那又怎么樣?”俾斯麥一口咬定道:“我同樣是個勇敢的人,只要找準了方法,他同樣是可以被脅迫的。約翰,你壓根不了解那家伙有多惡毒,甚至于你們認為象征著自由的蓋世太保其實都是……”
咚咚咚!
俾斯麥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敲擊窗戶玻璃的聲音。
他猛地一扭頭,只看見窗外站著個無比眼熟的臉龐,眼角有縫針的傷口,笑容帶著歹毒。
而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只人模狗樣冒充紳士的跟屁蟲,一個是令人作嘔的萊茵蘭小市民自由主義者海因里希·海涅,一個是正以不屑眼光斜眼看著海涅的英國猶太佬,還有一個則是傻乎乎的法國黑人二愣子。
俾斯麥被嚇得一激靈,趕忙把到了嘴邊的狠話咽下,轉而捋了捋身上因為打架而變得皺巴巴的外套,裝作乖學生的模樣脫帽行禮道:“午安,尊敬的先生。”
莫特利看到他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差點沒憋住直接笑出聲,但他還是很快同樣起身道:“閣下您好,我是法學院二年級,約翰·莫特利。”
亞瑟趴在窗口上盯著莫特利看了兩眼,笑著說道:“我剛剛聽到,你談到了華盛頓·歐文先生?”
俾斯麥聞言,只覺得兩眼一黑,他只覺得自己今年的獎學金估計是無望了。這該死的英國條子應該是早就到了,但是他偏偏不出聲,非要抓自己的馬腳。
莫特利古里古怪的瞧了一眼身旁如墜冰窟的俾斯麥,隨后禮貌的用英語回話道:“是的,歐文先生還從英國帶回來了幾本《英國佬》,我在那上面看到過您寫的。”
迪斯雷利原本因為美式口音頗為嫌棄這個小伙子,但是他一聽到對方居然是《英國佬》的讀者,不由得驚喜道:“我們的雜志都已經傳到美國去了?”
莫特利聞言疑惑道:“您是?”
“咳咳……”迪斯雷利揪了揪領結,神氣的自我介紹道:“《青年公爵》的作者,當然了,《基督山伯爵》的作者也在這兒。至于那邊那個嘛,我應該不用介紹了,他這些天在校園里四處露臉,作為哥廷根的學生,你想不認識他估計都難。”
“是啊!”海涅反唇相譏道:“不像是有些人,出名全靠厚著臉皮自我介紹。”
眼見著兩人又要開始比劃,大仲馬趕忙攔在他們中間道:“差不多得了,你們倆就算要打,最起碼得先等事情解決了吧?朱塞佩他們幾個的住處還沒有著落呢。”
“住處?”莫特利疑惑道:“什么住處?”
亞瑟咳嗽了一聲:“是這樣的。學校不是馬上要召開全歐電磁學會議了嗎?但是我們發現,哥廷根的旅館貌似不夠這些學者與他們的助手們住的。這些天,為了替他們找房子,我一直在挖空心思想辦法。最后,總算是緊湊慢湊的給他們把房間找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