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人類學著作《十頭骨論》,奠定了頭骨測量學的基礎,并開創性的提出了‘五大人類品種,但只有一個物種’的觀點。
也就是從布魯門巴赫這里,終于有了高加索種(白種人)、蒙古種(黃種人)、馬來種(棕色人種)、埃塞俄比亞種(黑種人)和美洲種(紅種人)的概念。
而且這位天才老年人還相當嚴厲的駁斥了一部分借著他的理論生事的種族主義學者,并一針見血的指出:人種間的形態差異主要是由氣候和生活方式引起的。除此之外,作為人類單一起源論的支持者,布魯門巴赫堅持認為人類源于同一個起點,并且直接戳破了人類多起源論者的小心思:多起源論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宣揚種族不平等理論。
有了這些開創性的學術成果,再加上他的學生們在歐洲大地上到處開花結果,也直接坐實了布魯門巴赫在醫學和生物學領域一人成派的泰斗地位。
對于這樣的老先生,上到亞瑟·黑斯廷斯爵士這樣的國家特別代表,下到俾斯麥這樣冥頑不靈的問題學生,誰見了他都只能畢恭畢敬的。
不過好在布魯門巴赫并不怎么關心政治,老頭平時的興趣愛好幾乎完全落在了學術方面,除了給學生上課就是在家里著書立傳,偶爾手癢就來醫院里撞運氣,看看能不能碰見一些不需要太大力氣就能做的外科手術。
而眼下碰見的這個面頰槍傷,就很對布魯門巴赫的胃口。
老頭在手術室里過癮,學校的領導們卻在外面等的膽戰心驚。
他們不僅怕學生手術不順利,也擔心會把老頭累出個好歹來。
兩個大學司事舍費爾與多勒斯甚至直接在手術室外發起了脾氣。
“你們為什么不攔著點布魯門巴赫先生?難道你們不記得他今年都八十一了嗎?”
“博士生是學校的寶貴財富,布魯門巴赫先生更是!我不相信醫學院那么多教授和講師,就非得讓布魯門巴赫先生親自操刀做這個手術!”
醫生們聽到這話,只能訕笑著賠罪:“我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您知道的,布魯姆巴赫先生親自發話,我們……我們也不敢攔他。”
“而且當時情況危急,如果我們忙著和他扯皮,弄不好就會錯過最好的治療時間了。”
舍費爾聽到醫生們的辯解,氣的吹胡子瞪眼:“你們這就是在狡辯!”
亞瑟看到兩伙人馬上就要吵起來了,伸手打斷道:“好了,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況且我剛剛進去看過了,萬幸手術進展的還是挺順利的。布魯門巴赫先生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豐富的手術經驗擺在那里,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語罷,亞瑟將話鋒轉向兩位司事,他還記得這兩個家伙疑似向邦聯議會打過他小報告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