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岑的抱怨聽得亞瑟和布萊克威爾都大開眼界。
這是養了個兒子嗎?
就算是在英國這樣保守的地方,也只有貴族小姐才會被這么嚴格約束。
巴黎的貴族小姐們生活的則比赫爾岑寬松多了。
亞瑟開玩笑道:“沙皇陛下知道他的國土官員受到了如此高規格的監視嗎?或許我應該向沙皇推薦,由您父親接替本肯多夫伯爵在第三局的工作。”
赫爾岑沒好氣道:“是嗎?依您這么說,莫斯科大學的學生家長里可有不止一個本肯多夫。”
“您同學的父母也這樣?”
“或許沒我父親那么嚴重,但是有不少會私自拆開我們來往信件的。”
赫爾岑開口道:“我們系有一個沒有頭腦的孩子,他母親用皮鞭嚇唬他,向他盤問馬洛夫事件。他害怕了,所以就向他母親講了一些。結果呢,這位慈祥的媽媽,這位公爵夫人立馬跑去求見校長,把兒子的密告作為他悔改的證明。她以為這樣就保護了她兒子,但她沒料想到這引起了公憤,同學們人人責備他是個叛徒,逼得他沒讀完這一學年就主動退學了。”
“馬洛夫事件?”
赫爾岑開口道:“馬洛夫是政治系一個愚蠢粗暴、不學無術的教授。學生們都不喜歡他,因為他對學生十分兇惡和苛刻。有一天,同學們無法忍受了,于是就決定聯合起來驅逐他。政治系的學生們商量好以后,派了兩個代表到我們數理系,要我帶領后備部隊支援他們。
我當即在數理系發起動員,號召同學們向馬洛夫開戰。有幾個人跟我一起去了,當我們到達政治系教室時,馬洛夫正在講課,他看到了我們。教室里的政治系學生臉上臉上露出了擔心的神色,生怕他今天偏偏不講哪怕一句粗暴的話。但擔心很快過去了。擠得滿滿的課堂很不安靜,到處是壓低了嗓音的嗡嗡聲。
馬洛夫開始訓話,因為教室里出現了用腳摩擦地板的聲音:‘你們像一群馬,是用腳表示自己的思想的。我以為,馬是用大跑和小跑來思考的。’
這句話瞬間激怒了學生們,于是教室中沸騰了,嘯叫和噓聲響成一片,喊聲不絕:‘叫他滾,滾!趕走他!’
馬洛夫臉色變得像一張白紙,拼命想叫大家安靜,可是他辦不到。學生跳到了座位上。馬洛夫只得狼狽的悄悄走下講臺,縮緊腦瓜,擠出了教室。全班學生跟在后面,穿過學校的院子,把他一直趕到街上,從后面把他的膠皮套鞋扔給了他。”
擁有豐富與教授斗爭經驗的亞瑟評價道:“你們不該把他趕到街上的,在公共場合,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赫爾岑嘆氣道:“是呀,但學生們當時壓根沒想到這一點。事件一下成了公共事件,莫斯科市民都看在眼里,所以事情最終鬧大了。校務委員會慌了手腳,只得說服學區總監把事件私下了結,找幾個鬧事的學生或其他人關幾天禁閉算了。這算是一種明智的措施,否則,很可能皇上會派一個侍從武官來處理這事,侍從武官為了得十字勛章,勢必把這事說成陰謀叛亂或暴動等等,建議把所有的人送去服苦役,然后由皇上恩赦,改為在兵營當兵。
但是好在那一次皇上沒有較真,他看見事情已經有了定論,罪行已受到懲罰,德行已獲得勝利,于是便順水推舟的下旨批準了學生的要求,罷免了馬洛夫的教授職位。我們把馬洛夫趕到校門口,沙皇卻把他趕到了校內外。在俄國,向來是敗者倒霉,但這一次我們不能埋怨皇上。不過,我們也沒有高興多久,因為當莫斯科市民覺得學生們被放過了以后,他們便開始慢慢清算起學生們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