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聞言頗為遺憾道:“那就難怪了,我之前便覺得以德米特里戈利岑公爵的溫和脾氣還有他一貫的公正精神,應當不至于給人扣個莫須有的罪名。原來是彼得堡來了新人,讓案子起了新轉折。”
副院長攤開手道:“公爵的脾氣確實溫和公正,但在皇上的面前,他也不至于替個年輕人硬扛。本肯多夫伯爵正盯著這案子,莫斯科上下誰愿意在這種時候頂風作案”
亞瑟點了點頭,他知道副院長今天能給他交代這些事,足以說明他是個敞亮人了。
如果繼續追問下去,不止不禮貌,反倒還有些恩將仇報的意味。
亞瑟主動起身請辭道:“和您聊天很愉快,本想著約您一起吃個飯的,但是今天后續我還有安排。這周六您有時間嗎特維爾大道那邊新開了一家法國飯館,我去嘗過一次,味道還挺正宗的。我明天派人去訂桌,約好了時間后,我派人來法院給您遞帖子。”
副院長笑呵呵的為亞瑟送行道:“能和您結識,我感到非常榮幸。既然如此,那咱們周六再見了。”
副院長沒再挽留,只是示意書記員送亞瑟出門。
亞瑟走出法院,立在門口石階上,打著了煙斗嘬了口煙,走廊上仍舊霧氣沉沉。立在窗臺的兩株吊蘭已經干黃,大理石地板冷得像凝固的冰面。
亞瑟正琢磨著事情該怎么解決呢,抬起頭卻猛地撞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赫爾岑。
先前被父親強行帶走的赫爾岑,此刻又出現了,他的腳下還放著一個小小的木行李箱箱,似乎是剛從宅子里偷跑出來。
“你怎么又回來了”亞瑟有些訝異,“不是你父親要帶你到梁贊省去核查農奴稅冊嗎”
赫爾岑一臉倔強:“他只是讓我拿著調職令,但沒有親自監督我上哪兒,我當然要先想辦法救奧加遼夫。”
亞瑟嘆了口氣道:“別干傻事,你這是在挑戰你父親的權威。而且奧加遼夫的案子,沒你想的那么好解決。”
亞瑟話音剛落,便聽見車輪轉動的聲音,一輛四輪馬車緩緩停在灰蒙蒙的臺階親,伊萬雅科夫列夫。
老頭子沒說話,但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剛一出現便立馬嚇得赫爾岑小腿都在打顫。
“你在這里干什么我不是讓你在家里等著那輛送你去梁贊的馬車嗎!”
“先生”亞瑟趕忙上去打圓場,他難得會如此主動地打招呼。
這位老貴族看上去冷面冰霜,但真實脾性如何,亞瑟還摸不透。
“亞瑟爵士,上來吧,我送你一程。”雅科夫列夫的聲音不容置疑:“至于你,亞歷山大,你被禁足了!普拉東,你給我押著少爺回家,從現在開始直到他從梁贊回來,你要給我一刻不離的盯著他!”
亞瑟略作遲疑,他回頭看了眼可憐兮兮的赫爾岑,旋即還是上了馬車。
車門輕輕闔上,車輛隨即駛離法院門口,卷起些灰雪。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尤其見不得有人把我兒子推到風尖浪口上去。”
馬車剛動沒幾秒,老人的話便直接扎了過來:“你是英國外交官,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俄國的政治氣氛,也不相信你識人不清。我更相信的是,你故意在其中挑唆他。”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