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于亞瑟而言,這個消息簡直壞到不能再壞了。
因為溫和派輝格黨人就意味著,他在選取內閣成員、做出人事任命決定的時候,勢必不會考慮布魯厄姆勛爵、達拉莫伯爵這樣的激進分子。
雖然亞瑟同樣不喜歡激進分子,從政治立場的角度出發,他甚至可以算作一位溫和的保守派人士。
但奈何他端的飯碗便是那群輝格黨的激進分子們給的。
如果內閣改組,俄國這邊再鬧出亂子,工作失誤的達拉莫伯爵勢必會遭到雪藏,而新任的外交大臣又會以什么樣的態度對待他這位布魯厄姆勛爵與達拉莫伯爵的得意門生呢?
或者,把事情想的不那么糟,就算俄國沒有鬧出亂子,《愛爾蘭捐稅法案》珠玉在前,難道新首相便會放心大膽的把一個激進分子的學生調回倫敦任職了?或許他們會反其道而行之,干脆就讓亞瑟陪著達拉莫伯爵一起爛在俄國算了。
站在亞瑟的立場上,與其讓溫和派的輝格黨人當選,倒不如請威靈頓公爵這樣的純正托利黨人重新出山呢!
畢竟亞瑟流的血,威靈頓公爵可是看在眼里了。
此時此刻,亞瑟只感覺印度馬德拉斯專員的位置好像在向他招手了。
寒風吹得亞瑟猛地一陣哆嗦,然而,品慣了腥風血雨的英國紳士知道,越是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越是要冷靜的頭腦。
但是難免的,他還是有些‘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念頭。
他本想著妥善處理好高加索的任務,在白廳的面前好好地露上一手,以便在他那光輝的履歷簿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如果露一手的代價是繼續留在俄國,又或者是被打發去印度或者澳大利亞,那么為了減少變數,鋪平回倫敦的路,那么他也不是不能考慮以退為進、降職使用等等非常規手段。
戴維·厄克特爵士為了惡心俄國人,能夠舍棄駐君士坦丁堡領事這樣的位置,他這個駐俄文化參贊的職務倒也沒什么可特別留戀的。
只不過,在被免職或者主動請辭之前,亞瑟得最大化的利用手頭的資源和權力,盡可能的榨干這個職務的價值,來替將來的復起留下點可以說道的遺產。
就好比戴維爵士雖然因為深入高加索失去了外交部對他的信任,但是憑借他這次行動取得的名聲,他將會收獲國內反俄派和自由派人士的好感,因此今后回國參選議員肯定是大有希望的。
至于亞瑟嘛,他肯定沒有戴維爵士那樣強硬的家世背景和上層人脈關系,雖然他稍微有些財力,但是對于議員這樣投入極大且不穩定的差事,他并無太大興趣。
因此,他不能像是戴維爵士那樣把事情干的太過極端,讓系統內部給他扣上個‘不可靠’的帽子。
暫時的離開只是為了更好的歸來,同時順道惡心一手與利物浦爆炸案有牽連的外交大臣帕麥斯頓子爵。
一想到這兒,亞瑟心底的路線圖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忽然向布萊克威爾開口問道:“你剛剛說,在奧斯曼經商的商人們正在收買《布萊克伍德》等報紙雜志渲染俄國威脅?”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