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家咖啡廳是以俄國風情作為賣點的,但是作為一家誕生于倫敦的餐館,它也不可避免的要與不列顛風格進行一定的融合。
街邊常見的不列顛餐館都是些什么風格呢?
那風格其實也是五花八門的。
有的餐館允許食客自帶食物,在餐館的爐灶里現燒,飯菜做好后,收您兩三個便士的炊火錢和人工費。
倘若您不愿意費勁跑去菜市場買菜,直接在店里點菜也行。
通常來說,單點一杯上好的南美咖啡要五便士。如果是來一份兩便士套餐,你可以得到一個夾四片火腿肉的三明治和一玻璃杯的雪莉酒。一壺紅茶配三只茶杯,外加六片黃油面包、一塊松糕和兩塊烤面餅,價格是十便士,或者說,一先令,因為在結賬時還需要另掏兩便士小費裝進領班的衣兜。
總得來說,在19世紀的倫敦,考慮到價格因素,當一個酒鬼要比做一個嗜茶和嗜咖啡的人實惠很多。
不過,最好的情況是,您不喝飲料,如果只是吃飯的話,六便士就可以在餐館里吃上一大盤子肥瘦相間的烤肉了。
當然了,雖然都是吃烤肉,可您究竟是打包還是叫外送,堂食的話,是坐在外面的窮人食肆,還是坐在里面的富人餐室,這可通通都是講究。
而且,各類人也都有各類人常去的地頭。
在西印度群島干買賣的商人喜歡在康希爾山的耶路撒冷咖啡館扎堆,隔壁的巴森咖啡館則是醫生們會見客戶的場所,馬丁巷的老屠夫咖啡館是畫家們常去的館子,科文特花園羅素街北側的威爾咖啡館是知識分子的天堂,輝格黨員認準了圣詹姆斯街的圣詹姆斯咖啡館,而托利們則喜歡出入不遠處蓓爾美爾街角的可可樹咖啡館。
倘若倫敦人想找某位紳士,通常不會詢問他是否住在弗利特街或者大法官巷,而是打聽他是否經常光顧希臘人或者彩虹咖啡館。
您要是不懂這些套路,那沒得說,人家準以為您是剛來倫敦要飯沒多久。
而開在肯辛頓宮附近的這家俄國咖啡館,也有它獨有的顧客群體。
沒錯,就像您剛剛看到的那樣,蘇格蘭場的警官們總喜歡往這兒跑。
您問這是為什么?
簡單,您難道沒看《泰晤士報》上報道的那則新聞嗎?
沒看?
唉呀,您總不能真是個外地人吧?
就那個,羅伯特·卡利警官的紀念儀式。
自從紀念儀式之后,許多警官們在業余時間便自發來到了肯辛頓宮附近執行勤務。
但說到底,這是人家的下班時間,您總不該要求人家還像是上班那樣,一巡邏就是十幾個鐘頭吧?
總得體諒體諒人家,給人家喘口氣、喝杯茶、吃口飯的時間嘛。
在整個大倫敦地區,論起關心警察福利,那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菲歐娜·伊凡小姐更熱心的女士了。
正巧她最近也想投資點新產業,因而就在肯辛頓宮周圍盤下了這么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