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鶴唳下,余郭頓覺一陣陰寒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常念,還是那個常念,卻也不再是那個常念。
身子是她的,可那張臉,竟然被完全替換成了鬼新娘的模樣。
只是細細一想就能夠猜出,這其實是那只殺人鬼的偽裝,直到現在這一刻它仍然把自己打扮的像鬼新娘一樣。
“附體”
余郭有些懵了,他看著那張煞白如紙的臉,就這樣怔怔地盯著自己,手上還在抓著那把木梳,梳著本不是她的長發
而就在這時,他猛地看到那把梳子上的長發開始了脫落,就像是掉了頭發。
可落地的發絲,竟像是活了過來,在長廊中穿梭,迅速鉆進草地里,如同一條條黑蛇,朝著他的位置急速殺來
余郭氣得怒罵一聲,將提著的背包往后一甩,掉頭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扯著脖子叫喊“他奶奶的潼關你老婆變鬼了,快來管管”
黑色長發像是一條條隱藏在了茂密草叢中伺機而動的獵殺者,而余郭成了唯一的獵物。
他跑的飛快,一路帶風,可是漸漸地活人體力仍有極限,速度稍稍一慢下來。
余郭就瞬間感受到自己的小腿處,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
他低頭掀起褲腿一看,一縷黑發已經在他的腳踝處扎了個洞,并且從他的皮膚里不斷向上鉆
就在他的血肉之中,甚至隔著皮膚都能夠看到那條黑線,正在蠕動
余郭媽呀一聲,他從小就怕這種類蛇類蟲的東西,這一眼看下去魂都要丟了。
但好在他的心理素質十分過關,幾乎是看到那條黑線的同時,抬手將刀子給抽了出來。
一只手按住還在向上竄動的頭發,一刀將大腿皮膚割開,硬生生將手指塞了進去,抓緊頭發用蠻力給拽了出來
血肉順著黑發被一起抽了出來,也讓余郭再也無法站穩,他的嘴唇都直哆嗦。
凄厲的慘叫聲,在空曠的李府中響徹了起來。
而余郭緊接著就看到,他面前的草地上,密密麻麻,已經連成了片的黑發,蜿蜒著盤旋著,朝著他即將吞噬而來
“潼潼關”
另一邊相距不遠的倉庫中,陶小依終于緩緩蘇醒而來,睜開眼的瞬間,她看到的是潼關。
但緊接著她就看到潼關臉色鐵青,身軀緊繃,如臨大敵。
直到這時候,她茫然地將頭一轉,看到了鋪天蓋地的紅色
代表著血腥與罪惡的嫁衣,就在他們二人的面前漂浮著,雖然遲遲未動,但也虎視眈眈。
她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陰寒氣息,那種感覺似乎都要將整個倉庫凝成了冰,將里面的活人生生凍死。
陶小依打了個寒顫,直到這一刻她才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走走走走啊”
她瘋了似的擺脫了潼關的攙扶,玩了命地往后面的房門沖刺,雙手用力地拍打。
可那看似破舊的木門,竟然在這一刻牢不可破,宛如鋼鐵。
“不用敲了,出不去。”
潼關的眼睛微瞇著,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面前的紅色嫁衣,現在的情況讓他想起了前不久小蘭身死時的場景。
還是異曲同工的老一套,圍而殺之。
嫁衣,在這里,那么鬼可能就不在這了。
所以,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出這個嫁衣的缺陷,從而逃出生天,只要能逃出去,那么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它怎么不動啊”
陶小依神情慌張,對于那漂浮在空中一動也不動的嫁衣,忌諱頗深,站在了潼關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