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從我的身體里鉆了出來,用戴著婚戒的那只手扼住我的咽喉」
余郭的語氣變得極重,尤其是在婚戒二字上,這代表他堅定不移的態度。
季禮將手機放在了窗臺上面,挨著窗口坐了下來,慢吸了一口煙,眼神中似有明悟。
「所以你是想說,鬼童殺人,是用人心之鬼作為劊子手」
手機離得稍遠些,可余郭的聲音字字如刀刻在季禮心頭。
「無論什么任務,都分為兩個方面。
一是完成任務的主線、二是鬼物殺人的規則。
你在進行前者,我則更接近后者。
現在你想一想,本次任務,從蘇沁兒、到蔣江、再到我。
三個人自始至終都什么都沒有做過,可除了蘇沁兒,我們全都觸發了死路。
那么死路,究竟是什么呢又是怎么把鬼給招來的」
季禮目光灼灼地盯著窗外,那在風中搖曳的樹枝,牽動著他的思維不停運轉,輕聲問道
「那么你的看法是」
「疑心生暗鬼」
余郭將一切的根源,簡單歸結為了這五個字。
「蔣江見鬼,是因為他是我們所有人中最恐懼的那個,所以他是第一個被找上的。
我見鬼,是因為黑桉桉勾起了阿憐的記憶,所以我是第二個。」
季禮安靜地聽著,沒有對他進行打斷,但到了這里,他不得不開口
「可蘇沁兒呢她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余郭的話語一頓,在沉默片刻后反而情緒更加高漲
「蘇沁兒正是我猜想成立的最根本論證。
你難道忘了,鬼童的形象,最開始是誰傳出來的」
季禮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依偎在床頭休息的女子,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次任務那只無解的鬼童,是源于蘇沁兒自己的想象」
季禮的這個解釋,顯然正是余郭想說的,于是他的語氣越來越堅定和亢奮。
「不然呢你見過哪次任務會出現一個沒有生路、沒有死路的鬼物嗎
甚至它還是在任務沒開始就出現了
你們去月亮站臺,蘇沁兒見到了青花瓷罐、聽到了嬰孩養鬼。
以她草木皆兵的軟弱性子,自然而然地在心底勾勒出了一只鬼童的形象。
而你所謂的無解殺人、無視罪物判斷,是否也是在任務尚未開始,就在心頭萌生。
我們不是一直懷疑蘇沁兒在任務前夕見鬼,到底預示著什么嗎
她的作用,就是將心中勾勒出的鬼童形象,灌輸在我們所有人的腦海里。
讓我們先入為主,讓鬼童后來成真。
這只強大到無解的鬼魂,正是我們一手促成的」
這就是余郭通過死里逃生之后,所做出的顛覆性猜想,這一點完全推翻了所有一切。
他說的激動興奮,季禮卻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煙。
因為他即將要說的話,是要給余郭潑一盆冷水。
「那么,你又想沒想過,你所得出的這個「疑心生暗鬼」的理論,全部都是后退前。
你用結果反推根源,自然可以整合出一個看似合理的真相。
這個表面完整的邏輯鏈,我只用一條情報就可以將其全部摧毀。」
余郭話語一頓,沉聲問道「什么」
季禮重新將手機貼
在耳邊,面色平淡地地說道
「你們每個人被鬼童襲擊的死法,我全看得見。
如果真的按照你的理論,那么鬼童就不是蘇沁兒創造的,反而應該是我。
可我卻是從蘇沁兒口中才得知鬼童的存在,這豈不是相互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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