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羅葛牟羽苦笑道“還好,方才只是怒罵一番妖女之類,許是困倦了,已然睡下。”
喬凌菲看向藥羅葛牟羽問道“妖女”喬凌菲想到那程檀睿重傷初醒之時,口中除了那“陰糧”一詞外,便是見到自己時便是喊殺喊打的稱呼自己為“妖女。”
喬凌菲復又仔細打量藥羅葛牟羽一番,口中喃喃道“藥羅羅也不像女子,為何會被多多叫做妖女。”喬凌菲又看向裴童卿問道“多多可有將童卿喚作妖女”
裴童卿聞言搖頭道“未曾有過。”
喬凌菲將裴童卿復又打量一番,最終目光停留在裴童卿那較為平坦的胸部,喃喃道“這布料省的,的確也不容易讓人聯想到妖女。”
裴童卿不解喬凌菲所言何意,于是順著喬凌菲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思索半天喬凌菲口中所說那“省布料”,方才明白喬凌菲所指,當即羞紅了臉頰輕拍喬凌菲的肩膀佯裝怒意嗔道“凌菲這衣著款式便是如此,何來省布一說。”
喬凌菲見裴童卿嬌羞的模樣,急忙應道“是是是,是衣著如此衣著衣著沒錯正是衣著。”
喬凌菲忽的提高聲調,倒是將裴童卿與藥羅葛牟羽二人嚇了一跳。藥羅葛牟羽不解道“衣著又怎的”
裴童卿口中也是默默念道幾句“衣著,”而后看向藥羅葛牟羽說道“藥羅羅,前幾日與多多相見之時,多多可有叫罵妖女”
藥羅葛牟羽思忖片刻撓頭道“似是并未提及妖女一事。”
裴童卿滿眼的興奮道“前些時日可是著這胡服”
藥羅葛牟羽聞言低頭看向自己所穿衣著,復又抬眼看向二人,恍然大悟道“凌菲是說,多多那日所見之人身著胡服”
喬凌菲亦是心中狂喜道“正是如此,多多初醒那日,我便是著了胡服,其余眾人皆是制服,而今日藥羅羅亦是胡服在身,多多方才叫罵不止,”喬凌菲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樣“多多那日夜間押送亞歸士,夜間光線明暗不定,想要看清那人容貌自是不易,可若是要看清衣著款式,那便不在話下。”
藥羅葛牟羽與裴童卿二人聽聞喬凌菲之言,登時亦是激動不已,可這消息并沒讓眾人興奮多久,裴童卿便苦著臉說道“可這身著胡服之人于這鬼市之中多如牛毛,又何處去尋。”
藥羅葛牟羽聞言亦是眉頭一皺看向喬凌菲說道“這童卿所言不無道理。這鬼市之中著胡服者著實不少。”
喬凌菲卻并不氣餒道“著胡服者固然多如牛毛,可這著胡服女子便少了許多,再者,”喬凌菲說到此處便起身道“在這等我下。”言罷便轉身上了二樓。
片刻之后,喬凌菲手中拖著一件胡服返至大堂中,隨即將那胡服攤開來置于桌上,看向藥羅葛牟羽說道“藥羅羅,你可否分的出這胡服緣自何處”
藥羅葛牟羽將桌案上喬凌菲所拿來胡服細致端詳一番說道“此胡服,并非新羅,波斯大秦等國所有,似是西域或是北方胡服卡弗坦改制而成,這卡弗坦形制為翻領窄袖袍,一眼便可辨出。”
喬凌菲將桌案上自己所著胡服與藥羅葛牟羽所著胡服對比一番,思忖片刻便道“藥羅羅,你這胡服是否為回鶻胡服”
藥羅葛牟羽聞言登時雙目圓瞠,看向喬凌菲支吾道“凌菲竟識得我回鶻服飾”
要說喬凌菲認識這回鶻的服飾倒不如說她是受父親的影響,研究大唐文化的同時,對這西域諸國歷史亦有涉獵,故而聽聞這藥羅葛牟羽姓氏之時,便猜測這藥羅葛牟羽乃是回鶻人士,再者這喬凌菲自小便在xj生長,對這xj維吾爾族服飾,也是見了不少,至于這千年之久的服飾演變,喬凌菲倒也知道個大概。
喬凌菲并不解釋,只是繼續看向這桌案之上所陳胡服又問道“大唐開化,受諸多外來文化影響,這女子著胡服,亦是常見,不過這胡服既然不是來自國外,那便是西域,亦或北部突厥服飾,再或者便是吐蕃。”
藥羅葛牟羽聞言附和道“正是如此,西域諸地胡服較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