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心中松了口氣,知道父皇并沒有深入追問,但朱元璋話鋒一轉。
似乎仍舊有所隱瞞:“不過,宮中最近有些異動,我得派人徹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暗中操控。”
朱標一愣,心中涌起一絲不安,但表面上仍保持平靜:“父皇,您是說,宮中有別人也在暗中關注舊案之事?”
朱元璋眼神一冷,沉聲道:“是的,有些人借此事試圖挑撥離間,分裂朝廷。”他頓了頓,“尤其是許文升。”
朱標微微皺眉,心中早有猜測,但他依舊表現得如常:“父皇,許公公近日有何異常舉動嗎?”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許文升與蘇懷遠有些來往,最近他似乎在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不再像過去那般忠誠。此事我已密令調查。”
朱標心中一緊,但他依舊低聲回應:“父皇所言極是,兒臣定會協助您查清此事。”
“好。”朱元璋點頭,目光沉靜,
“不過,你也要小心。宮中的風云變化莫測,許多人偽裝得很好,不可輕信。”
朱標點頭應道:“兒臣謹記。”
談話漸漸結束,朱標離開父皇的書房,心中卻始終不能平靜。
許文升的陰影,已經悄然籠罩在整個宮廷之中。
而皇叔的布置,顯然并非簡單的應對,而是早已深入到了更深層次的博弈之中。
“皇叔,父皇確實未能深究舊案,但他卻提到了許文升。”
朱標走進王府,見到朱瀚時,第一時間便開口道。
朱瀚站在窗前,微微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許文升?看來他早有動作。父皇也許并未完全放下警惕,但他不會直接做出反應。”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朱標緊張地問道。
朱瀚微微一笑:“接下來,就是引蛇出洞的時刻了。”
夜色如墨,幽深的宮墻在月光下仿佛沉睡的巨獸,而風卻未曾停歇,穿堂而過,帶來些許寒意。
王府書房內,朱瀚執筆在一張錦緞織成的地圖上勾勒著一處隱秘地帶,神色肅然。
“稟王爺,蘇懷遠三日前離宮,夜宿京西回龍莊。”
侍從鄭羽低聲稟報,聲音壓得極低,“而許文升府上,近日頻繁有密客出入,多次未在宮中留宿。”
朱瀚手中筆尖一頓,抬眼看向鄭羽:“你確定是蘇懷遠去了回龍莊?”
“屬下親眼所見,未敢隱瞞。”
朱瀚眸光微斂,拂袖將地圖合上:“看來這條蛇已經蠢蠢欲動,是時候撒下魚餌了。”
他起身,緩緩踱步至窗邊。
窗外黑影幢幢,王府夜衛如鬼魅般游走于府內暗道,將整個府邸守得密不透風。
朱瀚望向皇宮的方向,神色冷峻:“鄭羽,傳信給劉英,告訴他按照計劃行事,明日太子會前往天策閣祭祖,讓他在那里制造一些‘巧合’。”
鄭羽拱手應下,悄然退去。
而此時,太子朱標也已得皇命,于次日清晨前往天策閣,象征性地祭奠先祖。
天策閣乃朱元璋為紀念戰功卓著之先賢所建,宮中重地,平日鮮少開啟。
朱標乘輦而來,隨行不過幾名近衛,儀仗從簡。
他下輦步入閣內,殿中供奉著漢唐以來歷代英豪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