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聲在藥房當中響起來,讓幾尊爐鼎跟前的酒糟鼻三人頓時一怔,心中微驚。
對方扭頭看向聲音響起的方向,瞧見了一個人影走出來,此冷笑之人不是其他,正是余列。
酒糟鼻三人瞧見了余列,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于是三人心中的驚愕消失干凈,有人嬉笑起來“喲,這不是余道友么,怎的今日是得閑,為何來咱們作坊里面了”
酒糟鼻捏著自己嘴角的兩撇胡子,出聲譏諷應和“看來那些個道童當真是被煙氣熏壞了腦子,怎的連門也看不住,隨便就放人進來了。”
余列看在依舊是老神在在的三人,眼中的冷笑意味更甚。
他環顧著場中,沒有立刻就發難,而是詐著對方說“三位道友,貧道記得,我僅僅是發傳音符說暫停做工,不領俸祿罷了怎的在你們說來,貧道好似已經被除名了一樣”
此時大藥房的當值掌柜還在暗處,藏在煙氣當中,對方正收斂著自己的氣息,旁觀著。
而余列先出場的意圖,就是想詐著酒糟鼻三人承認他是近來不在作坊中,但也并非是無故的曠工。
果不其然,酒糟鼻三人心中有鬼,口中雖不敢直接說余列已被除名,但也是搪塞著道“你這道人,作坊可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就算你是在閉關,可你都多久沒來了,如何還有臉面進入藥房中”
“錢道友所言正是,姓余的,你最好是快些離開,否則小心我等告你一個私闖宅邸的罪名。”
幾句言語之間,三人只是想趕緊的將余列打發走,其雖然沒有直接給余列作證,但言語中也算是默認了余列的問話。
這讓余列心中頓安,將袖子當中的一張攝音符咒收入了囊中。
有了對方的這幾句話,再加上藥房中的眾多道童,以及他此前發傳音符時的留存,相應證據之類應該是徹底的不缺了。
不過僅僅一些證據,其實并不足以幫助他洗脫罪名。畢竟商會可不是道庭,對方三個也都是商會中的老人,自是有諸多的法子可以扭曲事實。
而且余列即便是找關系將對方告上了,對方也大有可能只是犯了個疏忽大意的過錯,這樣別說是扳倒對方了,就連讓對方賠點靈石都難。
因此余列忽地將目光,放在了作坊中那些疲于勞役的道童們。
他暗想到“玩忽職守是小錯,但要是再加上苛刻道童,私自牟利,逼死道童卻讓商會擔責,這過錯可就不小了。”
特別是今日跟隨著他一起來的,還有那大藥房當值的掌柜,瞧對方剛才的神色,應是已經慍怒了起來。
于是余列立刻就決定再加上一把火,他冷眼看著對面的幾人,忽地道“三位,煉丹也不是爾等這個煉制法吧,貧道進門時見到房中不少道童都已經昏死,爾等為何還在此地嬉戲,還不趕緊的停爐”
這話說出來,頗是有一股義正言辭的意味。
讓酒糟鼻三人聽見了,面上又是一怔,三人對視了幾眼,可笑的看向余列。
“你這道人,可是在教哥幾個做事情”
酒糟鼻失笑的呼道
“貧道剛才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怎的在此地方,哥哥三個才是管事的,你這家伙算什么東西。休說你已經不在作坊中了,便是在,論資排輩也輪不到你來大呼小叫的”
另外兩個道徒也是呼喝到“就是就是。”
“道友說得好,這家伙平白的騷擾咱們煉丹,到時候若是交不上差,定要告這家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