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盤坐著,對余列指指點點,嬉笑怒罵。
聽見對方越加跋扈的言語,余列的面上反而變得平靜了,他退后了一步。
于是下一刻,忽地就又有一聲冷笑響起來
“好呀,貧道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爾等三人這土皇帝,當的可是痛快”
這聲音響起來,酒糟鼻三人一愣。
他們趕緊盯向走出來的當值掌柜,眼中都露出棘手和愕然之色,意識到現場竟然還有外人在。
三人愣了愣,卻是沒有第一眼就將當值掌柜的給認出了。
其中酒糟鼻憋出一句話,回懟到“你這家伙,又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呵斥道爺幾個”
這話讓本就是慍怒的當值掌柜,面上的怒意更是明顯,他再度往前面走了幾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道袍。
煙熏火燎之間,酒糟鼻三人這時才看清楚了當值掌柜身上的袍子。
這下子,無須當值掌柜再表露身份,三人的童孔就是一縮。
因為當值掌柜身上的袍子,其雖然和商會中尋常的制式道袍不同,但也是商會的所發,只不過為了襯托身份,更近似于常服,僅僅在細小之處繡有商會的獨特紋路,以表示身份。
得見這一身衣服,酒糟鼻幾人就在心中暗道“糟糕
來人不是外人,瞧模樣還在商會中小有地位。”
酒糟鼻的臉上頓時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噎住了,恨不得將自己剛才說出的話給塞回去。
并且他旁邊的兩個道人,還急忙的傳音,暗說“來者是何人會不會是商會中負責檢察上下的道人”
“咦,這身袍,瞧上去有點眼熟,似乎在哪一處堂口中見過”
作坊的現場變得一時安靜,僅僅有丹爐烹煉,炭火炸開,以及連續不斷的咳嗽聲音響起來。
道徒這邊的動靜其實已經吸引到房中所有道童的注意。
只是不管那些道童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們也不敢上前來摻和,甚至連手中的活計都不敢放下,只能時緊繃著精神,繼續的炮制藥材、看火燒爐。
“這位道長,您是哪位”安靜了幾息,那酒糟鼻呼了口氣,臉上的倨傲模樣陡然一變。
他趕緊的起身,腆著臉的說“房中簡陋,讓道長見笑了。”
另外的那兩個道徒,也是忙不迭的就起身,朝著當值掌柜拱手作揖。
如此一幕落在了余列的眼睛,讓他頓時一笑。不過現在那掌柜的已經出面了,他也就不用再多說些什么,僅僅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雖是如此,但酒糟鼻三人在腆著臉問好掌柜時,其眼神也是在怨恨的瞅看余列。
三人嘴皮子蠕動,相互間傳音暗罵到“不用多說,定是這姓余的將這商會道人引過來的,這狗日的,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