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再怎么不明白,也只能按照鐘翠薇的命令去做。
而就在太子府府門關閉的同時,忠義王薨了的消息,已經在皇城里傳開了。
禮部尚書韓遠通是第二個知道這事的。
因為,要去辨認忠義王,必須有禮部官員隨行。
也只有禮官才能無死角的通過一具尸體,確認那人的身份。
韓遠通匆匆安排了,隨后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丞相府。
剛到府門前,就看到趙恒言正要出門上馬車。
“丞相大人”
“韓大人皇帝急召本官入宮,韓大人可一起,路上說。”
顧不得什么禮儀了,趙恒言拉著韓遠通上了車。
馬車前行,趙恒言落下所有簾子,才表情嚴肅地看向韓遠通。
“金翼衛全軍覆沒,定是陛下的手筆,此事要看陛下的態度。”
兩人相交多年,很多鋪墊的話根本不需要說。
趙恒言這開口,韓遠通就明白了。
當下的重點,根本不是忠義王薨了,而是金翼衛怎么死在了寒勞郡那邊,死了這么多金翼衛,皇帝會怎么辦。
“趙兄,此事我也思量過。那些金翼衛既然去了,必然是陛下的旨意。想必朝中眾人都會以為,陛下這是要把選殿下置于死地。可韓某不這樣認為。”
趙恒言眼睛一亮“怎么講”
“金翼衛只屬于陛下,如果陛下旨意要選殿下死,哪怕動用金翼衛,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帶著證明自己身份物件。否則,那些皇室成員一定會借此討伐陛下,即便皇室不出面,我禮部也會問個清楚的。這是我等職責所在。陛下英明,怎么會犯這種被人拿捏的錯誤。所以,在我看來,陛下是故意的。借選殿下的手,清理金翼衛中的不忠之輩。”
韓遠通說完。
趙恒言無聲大笑。
“韓兄果然心思獨到。不過,韓兄還少說了一點。”
“哪一點”
“陛下派出金翼衛,不只是要清理金翼衛,還有借金翼衛之手清理忠義王的打算。”
“嗯”
韓遠通懵了。
“你我都知道,自逸勞國開國以來,皇室繁衍無數,歷代封王拜侯累積到現在,已經數百之多。
這些人全都有自己的封地和軍隊,名義上拱衛皇室,實際上真若出現皇權動蕩,他們才是最最威脅我逸勞國朝堂穩固的人,能和忠義王一樣真正死忠于陛下的,絕無第二人。
以前陛下如何想的,我等不知。
但這次祭天大典之后,圣上明顯有了削藩的心思。
可那么多王侯,無論從誰開始下手,都會讓其他王侯心寒。
到時候,這些人會主動找到忠義王,要忠義王出面與陛下對話。
不管忠義王愿不愿意,他都要阻止陛下削藩,這就是最大的矛盾。
可忠義王薨了,這矛盾雖然還在,但王侯中能領頭的人,沒了。
陛下如果不急,可以借此逐步削減王侯的權力,慢慢的,讓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每個人身處的位置不同,平常接觸的消息不同,對同一件事情的理解自然也會不同。
韓遠通只是不清楚皇帝的心意,不代表趙恒言說出來之后,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懂了。
這次忠義王和金翼衛都可以說是死的不明不白。
明面上,陛下可以說,他們都是去保護選殿下的。
可現在,人死了,除非選殿下出來說清楚當時的情況,否則這就是個無頭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