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楊志冷哼一聲,扭頭跟趙逢吉賭氣。
趙逢吉拱手說“多有得罪。”
“無妨。”朱國祥知道楊志肯定又是戴罪之身。
趙逢吉立即轉移話題,道明自己是轉運副使之子,并且還帶著轉運使的書信前來。
朱國祥拆開書信,看完之后并不表態。
太子趙桓勢單力孤,雖然有正直文臣,反復給他灌輸大道理。但這些文臣不敢走得太近,生怕一旦過火,就不能再教育太子。
趙桓身邊,也就幾個東宮官員,以太子家令楊馮、太子舍人耿南仲為首。
由于楊戩舉報太子謀反,后來宋徽宗就把楊馮給砍了。
至于耿南仲,靖康年間屬于割地求和派。
耿南仲多次宴請朱國祥,希望能為太子招攬人才。朱國祥不愿摻和,一直拒絕邀請,已經跟耿南仲鬧得有點不愉快。
“元璋公,請萬勿推辭”趙逢吉鞠躬長揖。
朱國祥讓人安頓楊志那幫子,對趙逢吉說“隨我去下游走走。”
“是”趙逢吉老實跟。
沿著江岸一路前行,朱國祥指著山腳的土地“那邊都是開荒一年的旱地,本來肥力就不夠,今年又遇到旱情,種什么都撐不住,好大一片土地顆粒無收。”
趙逢吉說“天威難測,人力不逮。”
朱國祥又說“雨后補種,苜蓿套種豆子。別看苜蓿像草,其實跟豆子是近親,能與豆子一起給土地增肥。苜蓿還耐旱,人可以吃,牲畜也可以吃。”
趙逢吉不知朱國祥啥意思,只能奉承道“元璋公精于農事,晚輩佩服之至。”
朱國祥繼續自說自話“苜蓿是漢朝的時候,跟大宛馬一起引進的。如今有三種,一種開紫花,一種開黃花,一種還是開紫花。紫花與紫花,又有不同,須仔細分辨才可知曉。”
于是,朱國祥給趙逢吉介紹如何辨別苜蓿種類。
把趙逢吉都講得不耐煩了,朱國祥才說“老子言,治大國如烹小鮮。我對烹飪不擅長,我覺得治大國便如種地。”
“請元璋公不吝賜教。”趙逢吉連忙作揖。
朱國祥說道“眼前這些土地,幾十年前也有人耕種。但荒蕪日久,荊棘雜草叢生,又與尋常荒地有何區別開耕復種,先得養地,不能立即種主糧。苜蓿和豆子,都用于養地。國家荒政日久,也得養地啊。”
趙逢吉沒聽明白“請元璋公明言。”
朱國祥說道“朝中奸黨,荊棘耳。地方貪官污吏,自是雜草之類。先得鏟除荊棘雜草,再慢慢溫養土地,最后才能種下主糧。太子就是地主家的郎君,爾等皆為苜蓿豆子,怎么種地你們做不得主。”
趙逢吉說“若太子是地主家的郎君,我等便是家仆佃農,非得拆除荊棘雜草不可”
“太子不會有事的,把地多荒幾年也沒甚區別。”朱國祥說。
趙逢吉低聲道“嘉王已提舉皇城司”
朱國祥搖頭道“與其請我回京幫忙,不如讓太子恭順蟄伏。他太不知道隱藏了,明堂落成之時,太子竟深居不出,當著內外眾臣的面,著實讓官家下不來臺。再這樣下去,便有十個我進京,又能有什么助益你們那些人,只知道教導太子正直,卻不教會太子曲柔。剛則易折,為君亦然。”
趙逢吉說道“元璋公所言甚是,但那些教導太子的大儒,他們本身就剛直得很,哪能教出性格曲柔的太子”
“呵呵,他們可是柔得很,都知道怎么避禍呢。”朱國祥笑道。
趙逢吉無言以對。
朱國祥突然問道“你之前說,你與令尊在成都居住多年”
“正是。”趙逢吉答道。
朱國祥說“我對川中頗為好奇,那里有哪些世家大族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