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大家都是明白人,立即就聽懂了。
在北宋初年,樞密使的權力大于宰相。北宋中期,兩者都差不多,相對比較平衡。北宋末期,宰相已經完全蓋過樞密使。
但宋徽宗喜歡打仗,樞密使的權力也隨之提升。
讓鄭居中去做樞密使,就是逼著他同意伐遼。如果不伐遼,樞密使的權力就發揮不完全,會始終被宰相王黼給壓制住。
范致明感覺匪夷所思“方臘未平,宋江未滅,南北皆有大寇,陛下怎還想著伐遼”
“確實難以置信,但皇帝就是這么想的。”朱銘慢慢挑著魚刺。
蔡懌說道“我怎么感覺,這大宋江山”
尚用之說“有甚不敢講的大宋江山,危亡在即。我輩又能如何把桂州治理得再好,無非多給朝廷輸送錢糧,將那民脂民膏交給樞密院打仗。還不如行那黃老之術,整日游山玩水,不要去驚擾百姓。上交的糧賦少了,頂多不能升遷。咱們這些人,再升能升到哪去”
蔡懌點頭“確實如此,待到春來,便去登山賞花。”
這兩位老兄,尸位素餐居然還有道理,自詡是為了百姓而躺平。
范致明卻搖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金國我雖知之不多,但能打得遼國丟城失地,又豈是易與之輩我只聽過聯弱抗強,沒有聯強擊弱的道理。”
“遼國一滅,宋金接壤,我大宋的困厄之師,怎去抵擋虎狼般的金兵金人若不南下還好,一旦南下,山東河北疲敝已久,必然是擋不住金兵的。我等在此游玩暢飲,開封城可還擋得住敵國大軍”
朱銘忍不住放下筷子,多看了范致明兩眼。
“為之奈何”蔡懌問道。
“唉”
范致明癱坐在交椅上。
朱銘笑道“可惜我們被貶得太遠,否則還可以帶兵勤王。”
“勤王不至于吧。”蔡懌驚訝道。
范致明說“我做過侍制也在陜西當過附郭縣令,知曉大宋軍隊是何等樣子。就算是邊軍精銳,每年也逃兵無數。因為逃兵太多,導致朝廷都不敢處罰武官,按律處置就沒幾個帶兵之人了。近幾年天災不斷,東南又有巨寇,國庫里還剩幾個錢聯金攻遼,怕是連糧草都備不齊。”
朱銘說道“就怕童貫真的平了方臘,到時候風光無兩,必然加官進爵。他為了封王,怎會放棄伐遼打算”
啪
尚用之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郁悶道“這酒也喝得不甚利索,浪費了兩條鮮魚。”
朱銘舉杯笑道“一切只是憑空猜測,或許因為糧草不足,官家不再伐遼也說不定。飲酒”
“對對對,且飲且樂。”蔡懌瞬間又變成日子人,管他北方洪水滔天。
朱銘說道“我欲在七星山結廬講學,諸位能否幫襯一下”
蔡懌說“此事易耳。待我聯絡桂州富戶,讓他們湊錢修書院,再令其子弟入學便是。州學已有兩年不給升貢太學名額,免費伙食住宿也取消,學生變得越來越少。他們也沒什么好去處,正好去成功的書院。”
范致明每天閑得蛋疼,說道“書院建好了,我也去講學,否則不知如何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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