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那些黑奴,除了少數大食商賈帶來的非洲黑人,絕大部分都是來自中南半島和南洋諸島的矮黑人。
矮黑人又叫尼格利陀人,他們跟非洲黑人相貌近似。但從dna角度來分析,卻屬于亞洲人的分支,只不過為了適應氣候環境,才變成那副鬼樣子。
唐代的昆侖奴,也以矮黑人居多。
他們最突出的優點是擅長游泳
唐代傳奇甘澤謠,就寫了一個惡趣味太守。每當坐船來到新的水域,就把寶劍扔進水中,然后讓昆侖奴去撈,以此展示自己的黑奴特別牛逼。最后,這個昆侖奴被鱷魚撕了
宋徽宗年間的萍州可談,也記錄了黑奴的主要用途充當水手。
遇到大風暴時,讓黑奴去收帆張帆。
遇到船艙漏水,讓黑奴去修補漏洞。
“可有菩薩蠻”李邦彥突然問。
牙婆笑道“我年輕時做過歌女,也會唱小曲的,菩薩蠻我會唱二三十首。”
李邦彥說“菩薩蠻是人。”
牙婆疑惑道“菩薩蠻不是詞牌嗎”
李邦彥發現自己找到了商機,昆侖奴一直都存在,如今又有了新羅婢,唯獨還缺個菩薩蠻。
菩薩蠻的來源眾說紛紜,一說是來自中亞的白人,一說是西南地區的夷人,一說是東南亞的番女。
白人之說,幾乎可以無視,因為那玩意兒叫胡姬。
西南夷也不太可能因為從典籍記載來分析,唐朝時候的西南小政權,沒有那么發達的紡織技術,也缺少那種信仰和穿戴風俗。
菩薩蠻應該來自泰國、緬甸一帶
李邦彥當然沒有這么清晰的地理意識,但他為了討好宋徽宗,喜歡讀各種各樣的雜書。
書上只說菩薩蠻來自女蠻國,而且詳細記載了服裝和首飾,其余細節全都模糊不清,那他完全可以生造出新的菩薩蠻。
李邦彥拿出一串銅錢一百文,塞到牙婆手里說“杭州誰最熟知海外番邦”
牙婆喜滋滋把錢揣進懷里“杭州的海商,多往高麗、日本貿易,或者是運貨到福建、廣東。”
李邦彥說道“高麗、日本多有使者進京,已經不怎么稀罕新鮮。我是說更遠的番邦,距離不遠也可以,但必須是國人不熟悉的。”
牙婆仔細思索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或許相公可以去拜訪朱先生。”
“哪個朱先生”李邦彥問道。
牙婆說道“朱彧,萍州可談就是他寫的。兩年前在杭州印刷成書,好多人搶著買來看,那書可有意思的很。”
李邦彥問道“他也在杭州”
牙婆說道“朱先生是湖州人,常年住在廣州,這兩年又在杭州買了房子。”
李邦彥于是打聽朱彧的住處。
臨走時,牙婆問道“相公可要預購一個上等新羅婢做小妾”
李邦彥說“不必,我還是找媒婆吧。”
之所以誤找牙婆納妾,純屬李邦彥的習慣性操作,他以前納妾哪找過媒婆都是讓心腹直接買人。
等牙婆離開,李邦彥喚來忠仆“去買一本萍州可談。”
此書是幾年前寫成的,在湖州首次印刷,近兩年才在杭州出現。
卷一寫朝廷典章制度、君臣言行;卷二寫廣州商業、風土人情;卷三寫僧道巫卜、神怪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