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古之一帝。”朱標念叨了一下這個稱呼,多少有點羨慕。
能于民口中得如此稱呼,足可見功績之偉,但朱標也知道依著老爹的性子多半是瞧不見的,更加在意的恐怕是……
“屠夫?劊子手?”
朱元璋神情怪異的重復了一下:
“殘忍千古未有,天性雄猜好殺?”
從本能來說,他幾乎立馬就想直接爆兩句淮西粗口。
一來是因為這在他看來的幾乎屬于無稽之談的指責。
二來嘛……大明軍攻入大都破滅胡元之統才過去了幾年?宋金元的璽印綬寶都還在大明的府庫里躺著呢,可此時這如此罵街的乃是胡清治下一個用漢名之人。
但最終明天子反倒是沉默了下去,他想起來了那些寧可為胡元殉死的愚人,想起來了那些千方百計繞過戍守跑去漠北去為胡元效命的蠢人,更想起來了那些仗著一二才名便歸隱山林不仕明的沽名釣譽之徒,一時間心思都不在這里了。
朱元璋不吱聲,但馬皇后卻不樂意了:
“重八是刨了他趙氏祖墳了?還是囚了他趙氏先祖了?竟這般恨言?”
“而且重八素來待舊臣恩重,何來殺天下人之事?此等譏誚之語未免有兼聽不偏廢之則,有失學家之正。”
對親娘的這番話,朱標是第一個跳出來贊同的:
“空印之事,本就乃循前元錯例,爹爹不過是正其本則,如何能稱冤?”
“而空印前后,涉連之罪人不過數百且均有罪可循,罪證文據皆有,何來牽連數萬人之說?”
有大哥作例子,朱棣也快言快語道:
“既是的同為整頓吏治,那想來這郭桓案也必非無的放矢。”
“兒以為,合該由大哥出馬,循其名而查之,說不得如空印一般能破為官者陋習。”
朱棣說完,瞟了一眼三哥,其中意思也不言自明,不過這倒是使得朱棡有點傻眼。
后世說起來胡藍案三字時輕飄飄的,但落在這華蓋殿中簡直有重逾千斤之感。
畢竟胡惟庸之案過去了還不到一年,光憑猜也知道這胡定是胡惟庸了,這絕非是他能輕易議的。
至于藍嘛,這個姓氏真不常見,不過對李文忠李善長和徐達來說,幾乎是立馬就想起來了三個月前被后世隨口提過的洪武二十一年藍玉率軍于捕魚兒海大捷之事。
而且藍玉現在也不在京師——正月時陛下已決意征取云南,與潁川侯傅友德一起定下了先遣驍將別率一軍以向烏撒,與大軍分據要害出奇取勝之策。
這個驍將,自然便是藍玉了,上元節之前藍玉便已奔赴巴蜀備戰。
不過相較于這些而言,李善長更在意的還是后世評胡藍事“向開國勛貴動刀”這個評價。
如今華蓋殿能膺此稱謂的也不過他與李文忠和徐達。
但眼下已知徐達逝于背疽,而李文忠與陛下關系已經不是匪淺能形容的,那這般算來……
李善長不由得有點后悔:過年時他投于藍玉府上的名刺,還能不能收回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