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月笑道:“老爺雖然做過提督京營兵馬戎政大臣,但是畢竟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所以不懂也正常。”
涂山月放下茶碗,繼續說道:“奉旨檢閱軍隊的欽差,大將軍等,考察部隊管理水平和將士狀態的一個重要指標就是查看甲胄的銹蝕程度。”
“每當有欽差或者大將軍,要檢閱三軍的消息傳來。就是一片甲葉子都用沙子拋光。要是檢閱時被上官發現甲片生銹了,是要打軍棍的。這可不是我說的,戚繼光將軍可是明確在他的兵書里寫了,用布面甲就是為了蒙混過關。”
楊凡帶兵都是自己的一套,連帶張大公子也是差不多,他倆想怎么帶就怎么帶,不過他倆能打勝仗,要不早被人彈劾了。
楊凡心里明白,清洗甲胄,這可真是一個苦差事。
一套扎甲士兵穿的八百片左右,將軍的甲胄為了靈活性,有兩千七百多片。要是魚鱗甲那就更恐怖,是人就得瘋。
每一片都要重新拋光啊,有壞的還要更換。
這可是要了親命了。這個活計沒有一個月干的完嗎。
真是上面動動嘴,
就是鎖子甲相對好些,可是用沙子摩擦,那也是體力活。楊凡想想都頭疼。鐵銹是那么好除掉的嗎。
他干過工地,知道怎么回事,需要給鋼材料除銹,一小塊都得用電動工具弄老半天了。就大明這條件,用沙子摩擦除銹,真是想一下都要瘋了。
楊凡無奈的說道:“套上一層布就不用保養了,反正上官也看不見。”
涂山月罵道:“哼,這些孫子精明著呢,甲片壞了也不用換了,朝廷撥下來保養甲胄的錢也都貪墨了。都說大明的軍隊一打仗就拉稀。發下來的甲胄,布面里面的甲片都糟朽了,還有很多缺失,打仗根本不管有。”
林月如也怒道:“這些黑心的,尤其是工部那些狗官,正常甲胄的每一片甲葉子都是需要兩面拋光的。然后上大漆,涂成黑色防腐。有了一層布面,讓鐵匠打吧打吧是個方形就行了,不管做的多爛也沒關系,反正看不見。這得剩下多少錢呢。可是甲葉子沒有強度,怎么擋得住刀槍呢。”
涂山月說道:“老爺我給你說個笑話,你知道嗎,大明邊軍的甲胄葉片,可不全是大明制造的哦,我在東廠時下去檢查過,十副鎧甲拆開一看,結果發現,甲葉子最早有唐朝的,宋朝的也不少,和大明產的混編。各個甲葉子,規格形制有些不搭配,都是強行連綴上的,”
楊凡捂臉,難怪邊軍老他喵的打敗仗,就這,能不打敗仗嗎。幸好自己的部隊都是用的水力沖壓的板甲。又輕便,有好用,防護力還非常強。
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古代鐵產量低,甲葉子只要還能用就舍不得扔。可不就傳下來了唄。
這時候,許秀邁著大長腿,穿著絲襪短裙的海軍軍裝,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噠噠的走來,一時間讓楊凡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老爺,北塘口電報,索倫步兵團已經上岸,目前安置在船廠東邊那個移民的營區。咱們明早到北塘口。船廠正在給他們補給,咱們一道,就可以當天出發。”
楊凡滿意的點點頭,這次帶著索倫人一個團,就是要和清軍硬碰硬的。現在,坦克也到位了,就在大明的時空,上演一場德國裝甲部隊,大戰波蘭翼騎兵的精彩大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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