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十分困惑。
那150米簡直是死亡之路，讓人十分煎熬。
現在好了，終于到了射擊距離了。
此時，第一師的18個營正在裝彈，他們剛打完最后一輪，正在等待接過裝好的步槍。
密集的彈雨就飛了過來。楊凡看到了前排陣列線的抖動，隊形有些晃動。
他知道，第一排很多人中彈了。
二等兵張澤國感覺胸口一痛，眼前一黑。
感覺胸骨都被打斷了一樣。整個人向后倒去。
但是，他身后的兄弟，用手向前托住了他。
他大口的喘著氣，眼前逐漸恢復了光明。他急忙低頭去看，自己的雪地迷彩軍大衣前胸有個小洞，這正是被火繩槍擊穿的孔洞。
他大驚失色，自己被打中了。
他趕緊用手指深入小洞去試探，結果摸到了變形的鉛彈。
他用手指把這可撞在鋁合金板甲上的鉛彈餅子，摳了出來。
拿到眼前觀看。他發現，這些鉛彈成色很差，沒有金屬光澤，黑灰色，七扁八不圓的，含有很多細沙。
他又去摸板甲，發現板甲的胸甲有一個小坑兒。大概半厘米深。
難怪剛才那么疼，肯定是像是軍醫說的那樣，胸部的骨頭軟組織挫傷了。或者是什么骨鞘受傷了。
他長出了一口氣，沒有打穿就好。
巨大的沖擊之下，估計皮肉都青了，但只要沒打穿，就沒大事。
趙思禮伍長感覺拉下來的頭盔透明防彈面罩上，突然模糊了一個小點。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的脖頸處，向后猛地一頓，感覺差點沒把頸骨折斷了。
他知道這是面罩擋住了鉛彈，救了他一命。
要不然，這顆口徑15mm的鉛彈，就會像打爛西瓜一樣，打碎他的腦袋。
很多被打倒的第一排士兵，蒙了一下后，感覺好像自己沒死。試了試還能動彈，似乎骨頭也沒斷。骨頭斷了就動不了了。
紛紛又自己爬了起來。蹣跚著站回自己的戰斗位置。
因為軍法說的很明白，能堅持戰斗，就要繼續堅持，實在是失去戰斗能力才可以倒下等待救護。帶傷堅持戰斗時立功選項之一。
楊家的軍功分成五等。輕傷不下火線是五等功。
他們知道，想要在軍隊里出人頭地，就要立功才行。只有表現出色，才能獲得提拔的機會。因為每半年，都會有一次推薦上軍校的機會。每個中隊都會有兩個左右的上講武堂深造，或者去家丁團、興禾團練、騎兵教導團的名額。
中彈的一百多人，大多數都很快的爬了起來。繼續回到戰斗位置。
他們強忍著疼痛，臉色發白，身上都是冷汗。
盡管鉛彈沒有打穿板甲，但是，多少都對板甲造成傷害。
胸甲是一整塊，弧形的板甲。中間部位最厚，厚度有三毫米多。根本不會打穿。一般打穿的部位都是邊緣一點兒五毫米的地方。這些地方不起棱，厚度也薄的多。強度遠不如正面和中心部位。
他們拄著槍，爬起來，從腰間武裝帶的一個皮盒子里掏出藥丸，吞了下去。這是止疼藥。也是興奮劑。專門為傷者準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