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惑憤憤不已的說道:“失而復得,盲而復明,這種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我行醫多年,治過的眼病可不少,像你這種完全失去視覺功能的盲證,根本無藥可醫!”
“那是你醫術不精,這藥壺,哪來的。”云極依舊淡淡的說道,忽地一指火爐上的藥壺。
“師門傳下來的……老夫行醫一甲子,你說我醫術不精?”陳無惑狐疑的問道:“你見過千年雪蓮?”
“見過。”
“在哪!在哪能找到?”
“早絕跡了。”
“那不是徹底沒戲了么!七須五葉草有的是,怎么非得要千年雪蓮配藥啊!”陳無惑無可奈何。
“誰告訴你另一味主藥是七須五葉草了。”云極語氣淡淡。
“你剛才不是用的七須五葉草嗎!”陳老驚呼。
“剛才配的藥是治老鼠的,如果你只是為了救些中毒的老鼠,千年雪蓮也不用找了,直接用普通雪蓮足矣。”云極說道。
“我閑的啊救老鼠!”陳無惑急中生智,追問:“不用七須五葉草的話,那該用什么當第二味主藥?能不能用別的藥材代替千年雪蓮?”
“三十萬的藥材只值這些消息,想要知道第二味主藥和千年雪蓮的代替品,用一百萬來買。”說完云極揚長而去,不再理睬那位陳老。
“……狂妄!囂張!”
木樓外,愣了半天的陳無惑終于清醒了過來,氣得跳腳大罵。
自己搭出三十萬的藥材,就換來個沒用的藥方,想要知道主藥還得再付一百萬。
這還不算,他這位扁鵲藥局的老東家,七十多歲的陳半仙,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數落了一通。
堂堂扁鵲藥局的陳老,何時受過這種氣,氣得陳無惑老臉通紅,頭暈腦脹,急忙吃了幾片降壓藥,才好轉不少。
“多少年沒犯病了,差點被這小子氣死,千年雪蓮……我看你像千年雪蓮!還見過,見過你大爺!”
罵了半天,陳無惑忽然發現那只吃過解藥的小白鼠,好像爬動了幾下,無神的眼里依稀多了些光澤。
“真是解藥?”
陳無惑盯著小白鼠,自言自語:“三天,三天的時間只要這只老鼠不死,就說明那小子熬制的解藥當真有效,一百萬而已,大不了給他!那家伙到底什么來路?”
陳無惑在疑惑著云極的身份,云極倒是探清了他這位陳老的虛實。
“果然修士一脈依舊存在于世間,只是境界太過低微,連個低階的法器都是師門傳承。”
返回住處的云極,感慨著現代世界的修行者。
不剩多少靈氣的下品法器都是師門傳下來的,可見那位陳老并不懂得煉器之道,修為更不會有多高,雖然生活無憂無慮,金錢無數,想要在靈氣匱乏的天地中修煉,想要進階更高的境界,卻極其艱難。
一次扁鵲藥局之行,云極沒花一分錢,換來了價值不菲的藥材,這些藥材足夠他治好左眼。
至于戲耍陳無惑,并非云極喜歡耍人,而是替扁鵲教訓一番這個后輩傳人。
倚老賣老,百萬起價診脈,那位陳老明顯目中無人,如此自大的后人,如果讓扁鵲得知,怕不是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掐死陳無惑。
“暴厥而死的虢太子……”
低語中的云極,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三千年前那位時常與他把酒暢談的神醫,仿佛就在眼前。
歲月無情,白駒過隙,千載歲月,如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