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態度更是讓少年氣得俊臉漲紅。
不過他怎么囂張也沒用。
進入這個簾子后面,就暫時出不去了,唯一的路就是前面那個采血和注射共用的小房間。
此時,里面正有人出聲大喊:
“下一個!周益!”
周益明顯就是那個少年的名字。
他身體一僵,漲紅的臉瞬間慘白。
“周益!周益!進來!”
周益咬咬牙站起來。
捏緊了拳頭,一步步走到那門前。
門“咣當”一聲自己打開。
一道黑影立在門后,同樣戴著口罩,看不清臉部。
最為突出的就是那異于常人的身高,仿佛被刻意拉長了一樣,少年那高于村里一般男子的身高在這面前根本不夠看。
穿著護士服,上面滿是血跡,讓人懷疑這個“獻血”到底是怎么個獻血法。
難怪連這個囂張的年輕道士都有些顫抖。
他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猛地拽了進去。
門重重關上。
隨即,凄厲的尖叫聲在屋內炸開。
那是少年的聲音,顯然來源于周益。
慘叫持續了十幾秒,忽然嘎然而止。
門外門內重新陷入寂靜。
王叔等人渾身一抖,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柳笙問:“你們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嗎?”
王叔捏緊拳頭,聲音發顫:
“俺們……啥都不知道。總之……進去的就沒再出來過。”
“你們是一來就被帶到這兒的?”
這話倒是讓王叔驚訝。
“當然不是!”
“你是一來就到這兒?”李秋菊也奇怪,“那你豈不是跟那周益差不多?”
“怎么差不多?”
“不對,也不一樣!”黃毛耗子說道,“周益是跟我們一樣,經歷了前面的體檢,說我們的血型合適才被塞到這里來。”
“只是我們還經歷了更多,什么掛號、看診,又是喝藥、輸液……”
“等等,你們不是來陪著明德嬸來的嗎?怎么變成你們看診了?”柳笙問道。
“這衛生站邪門兒得很!”
王叔抓著頭發,滿臉的無奈與恐懼。
“俺們把人送來,她娘倆剛被帶進診室,簾子一拉就看不見人了。我們在外頭等著,也沒多想,誰知過了一會兒,來個護士催繳費,還說我們不能在這兒干等著。”
“然后你們就繳費了?”
“咋可能!”耗子怒氣沖沖,“我們當然沒給!這不明擺著坑人嘛!可我們一想跑,這地方的門早沒了!秋菊姐的那口子想硬闖——”
話到一半就噎住。
李秋菊的臉灰白如紙,唇也在顫抖,卻一句也說不出。
不必再問,下場可想而知。
“之后我們就被推著走,哪里也去不了。”王叔苦笑,“每一步都得按他們說的來,誰敢反抗,誰就不見了。”
“俺們那可是飽受折磨啊!”耗子哭喪著臉,捂著自己的后腰說道,“這些……都不是人!”
這時候柳笙才明白,為什么這幾個人身上都有繃帶紗布,估計那些診斷和醫治都不是常規手段。
從他們的狀態看,已經不太妙。
而現在,又要取血……
也不知道要抽取多少。
這可能已經是后期甚至最后的手段。
但柳笙為什么會直接到這一步?
她隱約有個猜測——
這是這個詭蜮根據實力判斷的。
周益的實力強于這些鄉親們,但又弱于自己,所以還得經過體檢。
而她,卻被直接送進最深處。
不知道原因是——
這位“護士”才有相應的能力對付柳笙。
抑或是,它們已經嗅出柳笙有它們想要的東西?
她有種直覺。
是后者。
就在此時,里面傳來那道陰冷的聲音:
“下一位!柳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