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李希盈才注意到,從一開始,杜立鼎使用的詞語就是云服務,而非分布式計算。這兩者雖然有一定的相同之處,但是卻并不完全一致。
分布式計算說白了就是把大量的計算量拆分開來,分配到各個電腦上進行處理,最后再把這些結果綜合起來。至于云計算,則是建立在廉價的分布式硬件和出色的軟件系統設計上的,分布式計算是它的一部分,而且也并不是分布式硬件的唯一選型。這兩者之間差別不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沒有軟件。
其實嚴格來說,李希盈說的沒錯。分布式計算并不特別適合科學計算。因為分開的硬件即使用最快的網絡連接,依然還是不如超算同時進行來的更快。超級計算機可以同時在1000個CPU上進行運算,但是云計算卻需要在這些電腦之間進行數據傳輸。這兩者之間的速度依然還有很大的區別,云計算想要完全替代超算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對于一般性質的課題來說,分布式計算卻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畢竟一般的科研機構還都是比較窮的,負擔不起超級計算機的價格。而且云計算就算是沒有超算的速度,至少也能夠有著極大的運算量,這也不是一般的電腦能力比擬的。
更何況,杜立鼎的云計算自然是混雜著他的黑科技的,本身效率也非常高。而中國的超級計算機技術卻還很落后,此此消彼長之下,云計算也未必就比國內的超算慢。
這不是杜立鼎自信心膨脹,而是事實如此。2002年,RB的超算速度達到了每秒36萬億次,而美國人則是在開發速度360萬億次的超算,而且還把2000萬億次的超算提上了日程,準備投入研究。而在國內,最快的超算項目目標也不過是一萬億次而已,而且在杜立鼎看來,這個項目還是沒譜的事。
其理由可以說是非常簡單,因為負責這項工作的是美國良心企業連想。指望連想對抗美國人,還不如指望美國人打內戰好——至少后者真的發生過。
“我們的云服務不只是硬件的堆砌,更重要的也是我們可以為學術界設計各種應用軟件,幫助科學界解決很多的難題。不只是我這一次解決的密布五邊形問題,就是在一些更加名聲顯赫的問題上,有軟件作為輔佐也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比起來硬件上的差距不好彌補,在這方面我們完全可以跟進一步:這是超算很難和我們比的。”
超級計算機的運算量確實非常大,但是卻也有它的一些問題。那就是因為超級計算機更新換代很快,而且速度也是超快,因此很多時候它只是單純的去追求運算速度,往往忽略了實際應用之中的效率問題。
然而科研問題不是簡單粗暴的運算速度快就可以解決的,它需要講究方式方法。很多時候,科研問題需要的是精度更高,針對性更強的運算,一般的超算還沒發滿足這些要求。因此,在一些重大課題上,有時也是需要專門為之設計硬件構造,以及專門為之開發軟件。
比起來IBM那些用來炫耀速度的超算,這些專用超算在速度上大有不如,但是在專門的領域上卻要勝出很多。
“科學問題所需要的超算,硬件排布方式是一部分,軟件設計是另外一部分。要說玩硬件排布,我們肯定比不過真正的超算:網速限制了我們的速度,這一點沒沒辦法,但是在軟件開發商,我們完全可以做些什么彌補一下。只要給專門的學科配備專門的軟件,就可以提高云服務的工作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