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來”
穎國公府內馬院里,傅友德看著遲遲說不出答案的朱高煦,臉上的笑意幾乎藏不住了。
自從他教導朱高煦以來,這小子說什么都能舉一反三,尤其是軍事上的一些問題。
到了今日,他總算是讓這小子吃癟了。
想到這里,傅友德的心情難得高興了一會兒。
“請國公賜教”朱高煦最后還是想不出來,只能請教傅友德。
“這個問題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傅友德賣了一個關子,然后才摸了摸長須
“三句話氣量恢宏、識人用人、手段雷霆。”
“嗯”朱高煦一臉疑惑的看著傅友德,內心想法幾乎都寫在臉上了,因為他覺得這三句話除了后兩句,前面那一句似乎和老朱半點沾不上。
瞧著他的表情,傅友德恨鐵不成鋼“你小子就該丟到軍營,拉上戰場去走上三圈”
“你覺得北虜當年沒有名將名臣嗎韓宋、徐宋沒有嗎張士誠的大周沒有嗎陳友諒的大漢沒有嗎”
“從脫脫、察罕帖木兒到趙普勝、丁普郎他們手下的名臣名將不說多如牛毛,那也是足以割據一方的。”
“只是你看看,這些所謂的名臣名將都是個什么下場大多都死于其主之手,反觀陛下麾下諸將都能得到妥善安置。”
“我等當年歸順陛下,圖的就是一個安心,最少不至于像在其它人麾下時朝不保夕。”
傅友德說出來他的看法,盡管這不一定全對,但基本說對了大半。
“那藍玉”朱高煦有幾分尷尬的開口,傅友德卻冷哼“那家伙死得其所”
傅友德、馮勝與藍玉并不對付,畢竟在他們獨領一軍的時候,藍玉只不過是一個偏將。
“那廝不過仗著身份罷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傅友德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可他畢竟打出了捕魚兒海大捷”朱高煦還真沒關注藍玉,只記得他打了捕魚兒海大捷。
只是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他一提這件事,傅友德的臉色更黑了。
“你自己回書房看看書就知道了,老夫乏了”
傅友德轉身就走,朱高煦則是看著他的背影摸不著頭腦,只能往前院倒座房走去,想從傅友德的藏書里找出答案。
只是傅友德的藏書數量很多,想要從中找出關于藍玉的消息簡直是難如登天。
“怎么了這般慌忙”
關鍵時刻,傅忠的聲音在窗前響起,朱高煦也抬頭看去,苦著臉笑道“姑父,你覺得藍玉打仗如何”
“藍玉”傅忠愣了愣,不明白朱高煦為什么提起一個已經被誅殺的人。
不過既然是朱高煦問的,傅忠還是略微思考后給出答案“還不錯吧”
“僅是還不錯”朱高煦疑惑,但傅忠卻笑道“你以為呢”
“他好歹也是國公啊”朱高煦汗顏,傅忠卻搖搖頭“做國公可不僅僅是軍功高就行的。”
“你瞧定遠侯王弼,他好歹也是捕魚兒海首功,可還不是個侯爵”
“再說那瞿能,平定月魯帖木兒在前,平緬甸、暨東、川夷在后,如今卻只是一個都督,連個爵位都沒有。”
“這些人,你以為他們軍功不夠高”
傅忠給朱高煦上了一課,那便是即便在這種時代,個人能力再強也不一定能絕對的上位。
不過在他的話中,朱高煦更在意的是捕魚兒海之戰定遠侯王弼首功的事情。
“定遠侯王弼是捕魚兒海之戰的首功”朱高煦疑惑詢問,傅忠見他真的不知道,只能為其解釋了起來。
“那藍玉一開始在開平王手下任職,后來開平王娶了其姐姐,便開始對其委任一些容易授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