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胡兵不多,我們晚摸索過去,將他們包圓,好睡一個好覺。”
得知了這樣的好消息,朱高煦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等著痕跡被時間消磨。
對于他的話,傅讓則是頷首“我已經讓人尋去了,想來天黑前應該能回來。”
“好”朱高煦頷首。
傅讓辦事,他還是很放心的,這點從安東城和肇州城的營建就能看出來。
在二人說完這事半個時辰后,羊肉的香味開始飄散在空中。
排著隊伍,這次出征的渤海軍兵卒們,總算吃了一頓好飯。
盡管這個時代的漠東由于蒙古人過度放牧而水草不豐,但是二百只羊還是能滿足每人三斤羊肉的。
很快,眾人就沉浸在了香噴噴的肉香之中,哪怕這些羊肉沒有放除鹽晶以外的任何調料,但還是讓所有人吃的狼吞虎咽。
“殺”
“唏律律”
如朱高煦所說的一般,眼下的哈剌兀確實集結了兵馬,并且已經與朱權交了手。
徹徹兒山下,在那草原之,三千明軍騎兵與萬蒙古騎兵相互面突放箭,不小心脫離隊伍的兵卒則是立馬抓起長兵,與四周胡兵戰作一團。
雙方沖鋒,在距離對方十余步的時候張弓搭箭,瞄準頭部放箭。
有的倒霉,中箭栽倒,亦或者被戰馬帶離戰場。
有的幸運,一連面突數次都未曾中箭。
在這樣的面突作戰中,朱權顯得很謹慎,哪怕己方占據肉搏優勢,也不肯讓大軍結陣突入兀良哈陣中,而是選擇用騎射面突的方式,一點點消磨哈剌兀麾下騎兵的性命。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很不錯,因為此刻的哈剌兀并不在軍中,而是率領三千扎甲騎兵在徹徹兒山的一處山坳里等待突陣。
“可惜我甲騎被朱棣那個瘋子沖垮了,不然哪里輪得到朱權這個小娃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聽著前線不斷傳回的消息,坐在馬札的哈剌兀十分生氣。
以往朱權根本不敢孤軍深入,如今他得了明廷配給的軍馬,倒是敢跑來他的地界耀武揚威了。
換做往日,哈剌兀完全可以舉全部力量,率三萬身著扎甲的精銳與朱權交手。
可自從去年吉林慘敗過后,部落之中的甲兵便只剩下了不到兩萬四,并且還四散在諸部臺吉手中。
得知朱權尋釁的他,只能在倉促間通知各部北,自己則是帶著本部三千甲兵南下。
他本意是利用前面的萬輕騎來吸引朱權北,然后自己出徹徹兒山,從后方截斷朱權的補給。
只是朱權這廝跟著朱棣那個家伙學聰明了,不管怎么打,哪怕打出再大的戰果,他們也絕不輕易拋下民夫追擊,這讓哈剌兀有力氣沒地使。
“這么磨蹭下去,他那三千甲兵沒死多少,我們這邊反倒要死不少男丁。”
當熟悉的聲音響起,脫魯忽察兒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哈剌兀的身邊。
眼下他依舊坐在哈剌兀身旁,并且可以開口提意見,可見他在吉林之戰中的傷亡并不大,反倒是海撒男答奚和阿札施里一言不發,地位下降了許多,顯然受創不少。
不止是他們倆,許多小部落的臺吉也都老實了許多,而他們老實的原因就在于他們承擔了吉林慘敗的大部分傷亡。
哈剌兀雖然也損失了甲騎與不少甲兵,可他早年有北元支撐,家底子比起眾人厚實太多,完全可以經得住他再來幾次吉林慘敗。
不過他能承受是一回事,他是否承受是另一回事。
朱權這些日子在南邊劫掠屠戮了不少小部落和放牧的兀良哈人,諸部損失都不小。
如今他打到了徹徹兒山南邊,再往北三百里就是兀良哈禿城了。
兀良哈禿城那邊的田地還沒收割糧食,若是朱權跑到那里,那今年諸部也就別想好好過冬了。
正因如此,哈剌兀在脫魯忽察兒的提醒下開始坐不住了。
“傳我令出兵,把這群南兵驅趕回南邊”
哈剌兀一聲令下,隱藏在山坳之中的三千甲兵開始翻身馬,有條不紊的走出山坳,向著東南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