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內,軍中許多將領也在得知敵我死傷后大呼痛快。
明軍告捷,斬首四百余級,大大打擊了麓川士氣。
然而,以刀干孟的兵力,損失區區數百人,全然不足為道。
因此沐春很是冷靜,他坐在主位看著手下將領送來的死傷文冊,略皺眉頭道“這刀干孟倒是比思倫法領兵得當,死了二三成人,各部夷兵居然還能且戰且退的撤退回營,比當年定邊之戰時長進了許多。”
“確實”作為多次與麓川作戰的將領,五十八歲的老將何福沉著附和沐春,并繼而說道“這刀干孟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麾下兵馬眾多、聲勢浩大,又有許多土酋支持,糧草可以就地征收。”
“如果我們不能速戰速決,而是拖下去,此消彼長下,局勢將不堪設想。”
何福與沐英鎮守云南十余載,他的話還是很能服眾的,即便今日父子三人同殺四頭戰象的瞿能父子,也沒有提出任何反駁的意見。
麓川說到底是一個城邦國家,其勢力范圍囊括了勐蓬、勐養、勐定等十一轄地,勢力范圍包括了后世的緬甸中部、北部和東北部地區,以及大約三分之一的云南。
在這是一個土酋治下,有近二百萬人口為刀干孟物資和人力物力。
緬中平原和隴川河谷的糧食可以源源不斷的運送到爨宋關,而反觀明軍,從昆明到爨宋關這一路的道路僅到永昌能算寬闊。
一旦走出永昌,那接下來的一百五十里路都是崎嶇難走的五尺道。
況且,大明在滇西北的屯田才大力進行了不到五年,僅憑永昌、大理、麗江、蒙化等府縣衛所就想供應三萬大軍的糧草,這顯然不太現實。
面對這樣的情況,沐春也沉著道“魏國公已經在云南境內調度了二十七萬石糧草,眼下正從昆明運來。”
“此外,大理、永昌等衛也運來了三萬六千余石軍糧,兩者相加,足以支撐大軍鏖戰七個月。”
“眼下的難關在于,我軍客軍作戰,不熟悉高黎貢山與哀牢山地形,很容易被刀干孟襲擊后方糧道,因此必須速戰速決。”
沐春給出自己的意見,但老成的顧成也作揖道“恐怕刀干孟不會給我們速戰速決的機會。”
“確實”何福皺眉擔心“此役與定邊之戰不同,此次我方主攻,敵軍主守,而且還是客場駐守,可以就地征糧。”
“加之爨宋關倚靠高黎貢山,又緊鄰大盈江,可以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要強攻,恐怕會死傷不少弟兄。”
云南地形多山,并且是多高山,多瘴氣與密林,而爨宋關又可以借助哀牢山和高黎貢山的地形固守,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刀干孟那邊。
當年的蒙古人雖然已經橫掃南北,但依舊在哀牢山面前撞得頭破血流。
盡管他們也曾橫掃天下,曾鐵騎遠逐漠北,將那縱橫天下的蒙古人打得惶惶如喪家之犬,遠遁大漠,可面對哀牢山和高黎貢山,他們依舊有些忐忑。
只是面對這樣諸將皆有顧慮的局面,沐春卻站出來,擲地有聲道“今深入寇境,與之相持,勝則必生,敗則必死,吾輩受主深恩,報德成功正在今日,吾與若等約,有功者必賞,退衄者必斬”
他字字如鐵,正氣凜然,讓原本還在因為何福、顧成等人言論而擔心的許多指揮使紛紛振作。
這一時候,一道身影站了出來,吸引了眾人目光。
“末將金齒衛指揮使王兆有事啟稟”
一個身材五尺三四寸的梭黑將領站了出來,跟在他身后的還有兩個同樣梭黑的指揮僉事。
其中一人,雖然皮膚梭黑許多,但如果朱高煦在這里,應該能認出他的身份。
“說吧。”沐春開口準許,他記得王兆這個人,當初刀干孟派人追捕思倫法,是這個人帶兵擋在了水眼關,并派人護送思倫法去尋的自己。
“末將久在金齒,知道一條可以翻越高黎貢山的小路,可走數千步卒”
“果真”王兆的話讓沐春眼前一亮,進而質問。
“末將愿立軍令狀”王兆不假思索的回答,讓人確信他所言非虛。
瞿能聞言,當即對沐春作揖“西平侯,末將愿意遣犬子與王指揮使共同前往那小道一探事實”
“好”聽到瞿能的話,沐春也將目光放到了瞿郁身“瞿大指揮使,可敢帶三百人隨王指揮使前往探路”
“有何不敢”瞿郁走出來作揖接下軍令,見狀的沐春也下令讓瞿郁與王兆各率三百人前往高黎貢山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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