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盧振沒有多說其它話,那老農則是沉穩著確定道“你確定不是裝瘋”
“瘋了一個多月,今日世子與三子回府也不見他變好,反而繼續打砸,將三子嚇得栽倒,這如果都能是裝瘋,那天下就沒有真瘋子了。”
盧振信誓旦旦,那老農也頷首表示認可“消息我會傳往南邊,你繼續在府內監視。”
“放心。”留下一句話,盧振起身離開了茶肆。
不久后,那老農也離開了茶肆,只有那茶肆的掌事緩緩看著二人離去方向,放下了手中的算盤。
他去到了后廚,在那里則是坐著一名戴著斗笠的苦行僧。
“和大師您說的一樣,來人確實是此前經過了茶肆的那人。”
掌事對苦行僧說著,苦行僧也從袖中掏出了一貫錢放在一旁桌“繼續盯著他們,以后每天午時我都會來。”
“誒誒好好”興高采烈的拿起桌的那一貫錢,茶肆掌事笑的合不攏嘴。
至于那苦行僧也在片刻后離開茶肆,往北平的慶壽寺走去。
約兩刻鐘時間,他便走到了慶壽寺,并在一座禪房找到了一身黑袍的姚廣孝。
“如師傅您預料般,那盧振果然已經私底下與陛下的人接觸,而且不止一次。”
那苦行僧摘下了斗笠,姚廣孝也停止了手中佛珠的盤算,緩緩睜開眼睛“不止是盧振,這次南下后,恐怕那葛誠也要投靠南邊了。”
“那我們在燕王府豈不是無人了”三旬的苦行僧凝重著臉,姚廣孝卻緩緩開口“不破不立,先讓他們高興吧。”
“東邊的事情,慧明他們可曾有消息傳來。”
“渤海王并未有任何反應,想來與孟瑛他們所說一樣,渤海王十分沉穩。”苦行僧回答,并贊嘆道“面對這樣的局面,那位居然還能不動如山,真乃奇人。”
“確實是奇人”姚廣孝想到了朱高煦的面孔與模樣,他實在很難理解,朱高煦是怎么在去了一趟京城后,便性情變化如此之大的。
以他現在的表現來看,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朱高煦,反倒有了幾分梟雄姿態。
他不像朱元璋,更不像朱棣,加二人接觸時間太短,姚廣孝也說不清他像誰。
只是姚廣孝很清楚,如果這對父子真的走到了要起兵的那一天,那恐怕最后會因為一個位置而鬧得不可開交。
想到這里,姚廣孝想到了剛剛抵達北平的朱高熾二人。
“可惜了”
他在嘆息,不知道在嘆息朱高熾還是朱高煦。
倒是在他嘆息時,打砸許久的存心殿也安靜了下來。
“累死俺了”
氣喘吁吁的朱棣丟下手斷裂的木頭,看了一眼存心殿內的狼藉便往左殿走去。
在他走進左殿后,這里雖然也十分狼藉,可拔步床卻十分干凈,旁邊的茶幾還擺放著酒肉燒雞。
朱棣坐回了床,一手拿酒壺,一手抓燒雞,好像報復般的大吃大喝了起來。
他披散著頭發,身衣裳臟亂,那味道就連他自己都十分嫌棄。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俺還得過多久”朱棣嫌棄著,但一想到剛剛回到北平的朱高熾與朱高燧,他臉便露出笑意“不過也沒事,起碼老大和老三回來了。”
他滿足的笑著,休息了片刻后,又開始去到正殿打砸。
那打砸聲響起后,許多經過存心殿的奴婢都紛紛走遠了些,可見此時的朱棣有多招人嫌。
倒是在他如此的時候,人在吉林城的朱高煦也收到了王瑄年初寄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