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楊俅皺眉,不由的想到了人在遼東的楊展,于是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是”護衛走了出去,不多時楊俅便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壯碩商人走進了自己的住所內。
“你是何人”楊俅開門見山,那人也抬手作揖“草民的情況都在這一份信中,請您閱覽。”
那人遞出信件,楊俅也懷著沉重心情接過。
這份信不出他的預料,果然是楊展寫給他的,而這個壯碩的商人便是朱高煦手下的胡綸,總督關內一切消息傳遞和打探。
楊展寫這封信的意圖很明了,就是想知道南軍水師的動向。
雖說這違背了楊俅的想法,可為了楊展的安危,他還是嘆著氣提筆寫出了南軍水師的動向,并給出了最好的進攻時間。
“拿去吧,日后沒有事情不要來見我,眼下登州城也不安全。”
楊俅吩咐一句,胡綸自然也清楚,因此臉上掛著笑容離去。
在他走后,楊俅心情也漸漸凝重起來,他并不認為朱高煦可以擊垮這強大的南軍水師。
即便自己帶著平倭水師前往遼南,沒有參與這一場海戰,他們也不一定能贏。
楊俅的想法沒錯,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時代已經變了。
胡綸拿著那封至關重要的情報返回了自己在登州的住所,然后根據情報內容,將其縮短后,選擇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其寫下。
這種特殊的方式,是朱高煦特意教給西廠的辦法,放在這個時代無人能破解,但如果丟到后世就能讓許多人都了解。
說清楚些,無非就是后世普通話的漢語拼音。
這種東西即便被人撿到了,也根本讀不出來,因為明朝官話和后世的普通話差距可不是一點兩點,更別提要求一個未曾學習的人讀懂聲母韻母了。
胡綸放心的寫下情報,最后放飛三十余只信鴿,讓它們帶著消息飛往北邊。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過一晝夜,翌日的金州西廠百戶所便得到了胡綸的情報,并經過“破譯”后書寫出來,交給了眼下正在訓練海軍的楊展。
“朱都督,這是南邊送來的情報。”
喊殺聲一片的金州海軍營地里,西廠百戶官將重要的情報交給了楊展。
楊展接過后一目十行,原本訓練時緊皺的眉頭也很快舒展開。
“好有了這份消息,我們便有了把握。”
“你現在速速把這份消息送往廣寧,交給殿下。”
楊展還回情報,催促著百戶官。
百戶官也沒有遲疑,當即燒毀情報,準備返回百戶所后重新加密送往廣寧。
西廠的情報流程很明確,從破譯到書寫,再到送達,焚毀,整個流程下來,參與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這樣的做派十分繁瑣,但十分有效,起碼到現在看來,南軍的錦衣衛一直沒有收獲到渤海軍的關鍵情報,只能在一些大體上書寫。
經過重新加密的情報更變了格式與排序,以只有金州西廠所知道的內容和格式送出。
在朱高煦拿到情報的時候,已經是臘月初九了。
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個關外,哪怕是臨近渤海的廣寧,也能見到足有二尺厚的積雪。
朱高煦閱覽著破譯的情報,不斷點頭,嘴角帶著笑意。
他沒有聲張,而是一邊看,一邊在心底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