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幫我請陳都督前來,就說有要事商量。”
楊俅回頭看一眼自己的親信,那親信也作揖離去,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剛剛換班不久的陳瑄就帶著疑惑返回了崇明島。
楊俅令人在千戶所內燒了一桌子好菜,眼看陳瑄抵達,楊俅也作揖道“彥純賢弟。”
“不知楊兄叫我來為何事”陳瑄腳步停在了中堂,沒有直接入座,而是直奔主題。
瞧他這副模樣,楊俅也知道試圖灌醉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開門見山道
“今日我回來后,發現軍中謠言四起,許多兵卒都說要逃軍,不知彥純賢弟可知道”
“自然”陳瑄皺眉,他哪里能不清楚麾下弟兄為什么要逃軍,說到底還不是朝廷讓人干活還克扣錢糧嗎。
“這消息若是傳出,你我恐怕也要被廟堂之上的官員所針對了。”
楊俅侃侃而談,同時瞥了一眼陳瑄“不知道彥純賢弟對渤海郡王如何看”
“”陳瑄明白楊俅想說什么了,畢竟一個渤海郡王的稱呼,就能讓他清楚楊俅恐怕想要投靠朱高煦。
他沒有著急開口,而是分析了眼前的情況。
他的長江水師只有不到五千人,而平倭水師還有上萬人。
此外,廖角咀北邊的渤海海軍數量恐怕也不會少,自己與他們二人交手,似乎毫無勝算。
陳瑄還在權衡利弊,可見他遲遲不開口的楊俅卻開口道
“實不相瞞,南江口已經放入了數十艘渤海戰船,彥純賢弟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代表什么。”
“哪怕你把消息告訴京城,京城就會為伱記功”
楊俅輕笑,陳瑄也恍惚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楊俅居然瞞著他放入了渤海海軍。
“現在投誠,興許還能有功,若是再晚些,那”
楊俅步步緊逼,陳瑄聽后臉上糾結,可最后還是緩緩開口“我降了。”
“好”聽到陳瑄的話,楊俅當即拍手叫好,起身便對陳瑄道
“京城被包圍,也不過就是這一兩天罷了,而我等需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等京城被包圍,我們便調轉船頭前往京城,將渤海數萬大軍運抵江南”
“請彥純賢弟放心,為兄會為你宣傳功績的,渤海郡王賢明,從不吝嗇賞賜,我想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說罷,楊俅舉杯“當飲酒一杯。”
“”陳瑄沉默的舉起酒杯,與楊俅相碰后一飲而盡。
瞧著陳瑄的情況,楊俅臉上笑容真是掩蓋不住。
不是他能力出眾,而是廟堂之上的那群人確實愚蠢。
接下來,他就等著京城被包圍,等著去幫渤海軍江運了。
與此同時,在南方事情一切安定的時候,北方的朱棣也在連續不斷的塘騎搜索下,成功找到了一處可以渡河的地方。
初六清晨,伴隨著金戈鐵馬的聲音在白溝河兩岸響起。
整場靖難戰爭期間規模最大、過程最為慘烈的一場主力會戰即將爆發。
卡在兩軍中間的,是一座剛剛修建的木橋。
這段木橋之下的水深很淺,因此成為了兩軍交戰的戰場。
當刺耳的木哨聲響起,騎在馬背上的朱棣拔出了腰間寶劍“展開隊形”
伴隨著他的開口,十余萬燕軍開始將隊形展開,隨后在他的指揮下開始停頓整隊。
率領前軍的房寬眼看朱棣下令,當即率領大軍開始渡過此處淺灘與木橋。
消息被傳開,坐鎮二十萬南軍中軍的李景隆看不到前方的情況,但他可以通過沙盤來判斷朱棣想干嘛。
“前軍展開,以長槍抵御,開火炮御敵。”
李景隆緩緩開口,伴隨著他開口,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北邊開始響起了炮聲。
二斤石彈被射出,一連打傷人,而這樣的石彈數量足有數百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