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惡意哄抬物價的舉動,放在洪武年間絕對是抓住即打殺的例子,然而在這朱允炆的治下,這群洪武年間地位低下的商賈就像依靠泰山,饒是五城兵馬司前來斥責多次,卻依舊能看到這牌子牢牢插在米堆上。
與此同時,經歷了一晝夜的趕路,崔均所率艦隊總算抵達了萬壽鎮南的渡口。
從包港到萬壽鎮南渡口這百余里的路程,逆流而上的情況下,他們足足花費了十個時辰,從昨日入夜到今日黃昏才抵達渡口。
由于朱高煦有吩咐,因此渡口方向一直有兵馬留守觀察。
當崔均他們抵達此處時,朱高煦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消息,騎著黃驃馬便往這邊疾馳而來。
“崔均”
朱高煦難以掩飾心中高興,直接表現在了臉上,不過不管是誰,面對如此功業恐怕都很難展現出原本該有的養氣功夫。
“殿下,事情成了,末將前番已經與楊都督在上游所放沙船的兵卒碰面,京城被徹底合圍”
事到如今,崔均也就不用再掩飾楊展的姓名了,畢竟楊俅全家老小都在崇明,朝廷完全控制不到他們一家人。
何況即便他們想對楊俅一家下手,也得想想怎么走出京城。
“前番我看揚州有兵馬調動情況,我就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
朱高煦翻身下馬,激動的擁抱了一下崔均,那力氣之大,差點沒把崔均夾死在他懷里,令人窒息
“咳咳”崔均幾聲猛烈咳嗽,朱高煦才松開手,然后指著揚州道
“這些地方有固定豢養信鴿的地方,來到江南,我們吃虧就吃虧在這種事情上,消息傳遞要比他們慢些。”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礙事,伱的船隊可以帶多少人前往南邊”
朱高煦目光灼熱,崔均聞言也開口道“若是只是去江南岸的鎮江,利用南邊的大塊沙州,差不多兩個時辰可以運一批人,一批人能運兩千人馬。”
“原本可以運更多,但是為了能讓楊都督他們提早抵達江寧,因此他們的許多艦炮和攻城炮都放到了我們船上。”
崔均無奈開口,朱高煦聽后立馬開口道“保留十艘船充作戰船,其余船只先把攻城炮卸下來,率先保證把馬步兵先運去南邊。”
“我要在最快的速度下,把大軍運至江南”
“末將領命”跟隨而來的陳昶與站在朱高煦面前的崔均先后作揖開口。
不多時,營盤之中開始出現大隊馬步兵牽馬來到南邊渡口,他們將乘坐戰船前往鎮江西側登陸江南,加大對京城的包圍力度。
以戰船的速度,只需要大概三天時間就能將這三萬余人馬盡數運抵江南。
不過,這么做也有很大的缺點。
渤海兵馬越少,就越容易被俞通淵的萬余騎兵所襲擊。
只是對此,朱高煦渾然不放在眼里,對于他來說,若不是勝券在握,覺得沒有必要折損這群自己未來的“兵馬”,他早就一口氣把揚州和俞通淵給端了。
戰爭打到這個份上,繼續追求殲滅,那就是在殲滅“自己”的有生力量了。
想到這里,朱高煦開始坐鎮渡口,看著一支支人馬來此等待上船,渡江向南而去。
朱高煦給他們的軍令只有一條,不惜一切代價,跑完從鎮江西到京城麒麟門的八十余里路。
比較孟章昨日的高強度行軍來說,這樣的行軍對于渤海的馬步騎兵屬于正常行軍速度,沒有人為此提出意見。
一時間,江北萬壽鎮的三萬余渤海兵馬,開始以朱高煦個人的意志和計劃渡江,不斷加重對京城的籌碼。
這樣的一幕,自然沒有被時刻關注渤海營盤的俞通淵和盛庸所放過。
趁著朱高煦大軍渡江,俞通淵也挪動營盤前往了揚州城運河東岸,自己帶著平安前往了揚州城。
只是此刻的他們,早已沒有了前幾日沖擊渤海軍營盤時的意氣風發,每個人的臉上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