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福長相普通,但氣質不凡,對于他,朱高煦是給予了厚望的。
畢竟他在歷史上不管是負責北京營造,還是擔任南京戶部尚書都干得不錯,尤其是在交趾的治理更是連交趾本地的豪強富戶及底層百姓都紛紛欽佩。
如果不是朱高熾和朱瞻基兩度將他調回,宦官馬騏又在交趾為非作歹,那黎利也不至于一發不可收拾。
當然,朱高煦最看重黃福,還是他敢在朱瞻基縮邊求太平的時候怒懟朱瞻基。
具體的內容朱高煦忘記了,不過朱瞻基反正是被懟的毫無面子,從財政到軍事都被黃福懟了個遍,最后不得不派鄭和再下一次西洋,并且派黃福前往南京擔任戶部尚書,負責征收南方賦稅運送北方。
事實證明朱瞻基這個舉動很正確,最少在宣德七年黃福就任南京戶部尚書到正統五年病逝期間,南方的賦稅沒有出現過什么大問題,支撐起了正統年間的第一次北征和南方的第一次征討麓川這兩場戰役。
等到黃福一死,正統年間的南方財政收不上來且不提,地方上更是爆發了不少官員盤剝百姓而起義的事情。
這樣的人才不好好利用實在太可惜,因此朱高煦才會直接拔擢他為工部尚書。
萬一郁新什么時候干不下去了,夏原吉可以頂替戶部尚書的缺,黃福可以頂替吏部尚書,而朱高煦也可以安排孫鋮接管工部了。
戶部、吏部、工部,只要這三個衙門抓穩,不出現什么大岔子,大明還能興旺五十年。
如此想著,朱高煦也就對黃福多加關愛了“工部的事情,倒是勞煩你多費心了。”
“朝臣之中,我最信賴你與郁新、夏原吉,對你們十分喜愛卻不知如何回報,只能以賞賜來顯示恩寵了。”
朱高煦這一番土味情話說的黃福連忙作揖,不等黃福反應過來,朱高煦便對角落的司禮監太監開口道
“賜黃福、夏原吉、郁新、孫鋮四人斗牛服,錢千貫,綢緞各百匹。”
“奴婢領教。”
“臣謝殿下隆恩”
司禮監太監與黃福先后作揖,朱高煦則是示意黃福起身,同時對他詢問道“黃河和吳淞江的事情如何了”
“回稟殿下”黃福理了理思緒,然后才繼續道
“吳淞江下游幾乎淤成平陸,黃浦江通過吳淞江入口的地段更是遏塞難浚。”
“臣一邊疏通,一邊走訪,眼下已經疏通近百里,不過要想更進一步,還得在夏駕浦、新洋江與吳淞江交匯處建造石閘,以此達到節制江流,防止潮沙倒灌吳淞江。”
“除此之外,還得開河道十五丈,從黃渡修至宋家橋,沿途長八十里,才讓吳淞江稍微恢復秩序。”
“不過想要徹底解決吳淞江的問題,還得在吳江南北兩灘開浚,以渲瀉太湖之水。”
“臣與工部的官員們算過,如果要解決吳淞江和太湖的問題,恐怕耗費的錢糧折色過后不低于六百萬貫”
六百萬貫,這幾乎是現今大明全年財政收入的五分之一。
如果刨除文武官員俸祿及軍隊餉銀,那想要湊足這筆錢,也起碼要花費五年。
黃福之所以將治理分三個階段講出,就是覺得朝廷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吧,朝廷每年調六十萬貫給伱,十年內將吳淞江和太湖的問題解決,讓松江府百姓享受太平。”
面對水患,朱高煦向來是十分重視的,并不會因為江東六府的鄉紳富戶厭惡自己而停下對當地的建設。
吳淞江和太湖水患的問題一旦解決,江南這個魚米之鄉也能更上一層樓,朝廷也能得到更多惠利。
從長遠來看,這是肯定要做的事情。
“黃河與運河的疏通和修葺,工部估計要動工二十萬,耗費五年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