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兵官話說的很差,但大意沐春聽懂了。
“你們率二百人上去馳援,確定沒有埋伏后吹響木哨。”
沐春對身后人吩咐,沒有親自犯險。
在他的指揮下,兩百精騎翻身下馬,徑直沖入了思南城門甬道之中,不分敵我的揮舞兵器,但求占據甬道。
見明軍那模樣,想要投降的土兵連忙丟下武器跑出甬道,而頑強抵抗的督戰隊和大部分土兵則是被明軍趕出了甬道。
“嗶嗶”
“上”
聽到哨聲,沐春毫不猶豫的對身旁的親衛示意,自己則是沒有犯險的舉動。
很快,又是二百余明軍下馬沖入甬道,沐春也對那土兵道“帶著你的弟兄過來,把甲胄都給脫下,記你們大功”
“是”土兵激動開口,帶著數百名土兵就走過了吊橋,并手腳麻溜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甲胄。
與此同時,瞿能那邊聽到了哨聲,也很快率領大軍出陣向吊橋而來。
一里的距離對于披甲兵來說并不算短,至少他們走了一刻鐘才來到思南城下。
見到瞿能他們到來,沐春也當即下令“全軍入城,活捉田宗鼎”
“末將領命”聞言,瞿能一馬當先沖入甬道之中。
盡管已經六十多歲,可瞿能依舊能在馬上使用沉重的大槍,所過之地人仰馬翻。
他左手持大槍,右手持金瓜錘,突出甬道來到內城后,在街道上左右奮擊,跟隨他沖入城內的明軍也瞬間沖垮了還試圖阻攔的部分土兵。
“降者不殺,均分田地”
明軍一邊吶喊,一邊揮舞兵器,田氏的督戰隊被殺得潰不成軍,其余土兵見督戰隊居然節節后退,瞬間便丟下了兵器,站到了道路兩旁。
“殺”
喊殺聲沖透夜幕,將沉睡之中的田宗鼎喚醒。
“發生什么事了”
田宗鼎推開臥房的大門,汗流浹背的看著門口同樣擔驚受怕的親衛,只是他并未從眾人口中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連忙穿上衣服,等待守城兵馬的消息。
隨著喊殺聲越來越大,跑到正廳的田宗鼎總算見到了狼狽跑入府中的一名將領。
“大人,不好了,有夷人造反打開了城門,明軍已經涌入城內,就快打到這里了”
“蠢材,那你還愣在干嘛,快送我出城”
田宗鼎破口大罵,連忙向后院小跑而去。
“別忘了府庫的金銀,糧食全部燒了,別留給他們。”
田宗鼎并未經過太多戰事,無非就是被寵溺壞了的敗家子罷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糧食在交通困難的黔地有多金貴,因此命人焚毀后,親眼看著人將十幾箱金銀銅錢裝車,這才在千余護衛的護送下向北邊逃去。
此刻思南城亂作一團,瞿能率著自己西川的兩千兵丁一路殺來,正面不知道斬殺了多少試圖阻擋他們的土兵,一路從思南南門殺到宣慰司衙門。
“侯爺,那混廝跑了”
“侯爺,有地方著火了”
一時間,兩道不同的消息傳來,瞿能雖然一路殺過來有些力竭,但還是強行打起精神,隆聲吩咐“帶人去救火,另外封鎖城門”
“是”
兩名千戶官當即分兵去救火,接管城門。
田宗鼎命人放的火還沒燒足一刻鐘便被明軍撲滅,而城中土兵也是逃的逃,降的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