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更往上,他沒想過,也不敢想,因為那不是他這種沒有背景的人能爬上去的。
“去年開荒開墾了七萬多畝耕地,這樣繼續堅持兩年,永樂十一年開始交稅的時候,我們府起碼能交六萬石田賦。”
“以我們那不足三百噸的年產是絕對應付不過來的,但貴州各府資源貧瘠,不可能支援我們,因此只有請布政司向四川布政司求援了。”
“我們做得好,他們得了利,自然會對朝廷感恩戴德,這便是他們會如此祭奠大行皇后的原因吧。”
曾經三四十文的高價鹽,如今也在四川井鹽大量涌入的局面下降到了每斤十五文。
“貴州十六府七十二縣,我們的條件和環境僅次于黔東的思州、思南、銅仁,以及三司所在的貴陽府,而這筆錢是按照先貧后富來發放。”
“一旦遵義向四川的這最后八十多里官道修建完畢,那不管是四川向貴州運送物資,還是外面商賈運送貨物進入貴州,那都會將我們遵義視為第一選項。”
趙軌不同于徐碩,徐碩有吉林城出身的這層背景,而他只有一個山東普通農村的背景。
除此之外,曾經的木橋被拆毀,一座座石橋與混凝土橋梁拔地而起。
雖然都是粗布麻衣,但他們的穿著打扮還是與遵義府百姓略有不同,而他們便是朝廷在過去一年中給遵義府遷來的移民。
又說布匹、食油、米價、醬、醋、茶葉,原本它們的價格都比外界昂貴了近五成,而今在政策開放,以及徐碩等人招商貿易的局面下,基本都下降了許多。
一個月的時間便能解決一年的衣食問題,這換做遵義百姓在楊氏土司治下的時候,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百姓們不是傻子,他們能看到我們為他們做的事情。”
“按照去年的產出來看,興修水利過后,我們府的畝產還是能達到畝產一石三四斗實糧。”
便是當下徐碩他們所處的這種草棚小涼亭,這種東西似乎看似不起眼,可這種草棚小涼亭他們一口氣修建了四百余座,幾乎涵蓋了整個遵義城外的平原上。
趙軌聞言略微思考便搖了搖頭“除了這三者便應該沒有了,不過這三者主要是占了田、宋土司耕耘數百年的好處,比起建設是比不過我們的,最后的結果很難說。”
均分田地,發放開荒糧,修建橋梁、道路
趙軌順著徐碩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到了一群一邊聊天,一邊往田間走去的務農者。
“不過其中也有難度,那就是擴寬這條官道,需要的火藥和水泥恐怕不在少數。”
旁人瞧見徐碩的履歷,都會下意識好奇他是否與朝中哪些勛貴有關系,而瞧見自己的履歷,便只會留下一句客套的贊許,隨后便會將他的履歷放置一旁,興許幾日都不會再拿起來翻看。
湖廣與江西各自被強行遷徙十萬入貴州,僅遵義府便得到了兩萬移民,徐碩還給他們均分了六萬畝耕地。
由于有口糧和耕地產出,所以他們大多都會在農忙春種結束后開始成群去開墾荒地,去年遵義府開墾的七萬畝耕地中,便有近四萬是他們開墾的。
“今年還有一批移民會到來。”徐碩說出上面的風向,同時也道
“遷徙的漢口越多,政策傾斜就越明顯,直到貴州安定為止。”
“當下不算黔南,貴州有二百萬口不到,估計朝廷再遷入五十萬人便會漸漸停下遷徙政策。”
“以朝廷的遷徙力度,我估計在三年內便會結束移民政策。”
“聽聞南邊黔南的土司已經被鎮壓了七七八八,只剩一些中小土司在山中與黔國公和曹國公他們打游擊。”
“我估計年末左右,黔南就能徹底平定。”
“到時候,朝廷不是對廣西出手,便是對云南出手。”
徐碩雖然很多時候靠背景,但他的嗅覺與能力也是他能獲取背景和資源的原因之一。
正如當下,即便他已經說了個清楚,趙軌卻并不贊同“貴州的改土歸流不管放在歷朝歷代,都算得上是大功績。”
“想要消化貴州,沒有十年是不可能的,朝廷會這么著急去吞下廣西和云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