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出,朱高煦手中朱筆停滯,片刻后繼續批閱奏疏,語氣平淡道“那我就要掀開他們的老底了。”
與此同時,身處西角門的朱棣也聽到了紀綱、陳瑛等人的匯報。
除此之外,當下世界找不到一個能和大明抗衡的國家,哪怕是沒有經過朱高煦魔改的大明,放在世界上也沒有任何對手。
北京、運河、黃河、吳淞、黃浦、大報恩寺等等工程,都被朱高煦下令緩慢進行,畢竟當下他最在意的還是江南的新政推行。
“如此環境下,唯有從東洲獲取金銀,才能繼續鑄造新錢,避免洪武年間的錢荒一事復發。”
“就算有金沙,那么遠的距離,想要開采估計也十分困難。”
“沒有金雞納樹皮,朝廷想要對三宣六慰用兵,其代價不是當下的國庫可以承擔的。”
朱高煦頓了頓,思考過后才繼續道“這次下西洋和下東洋的船隊就不要再護航商船了,東洲的事情最少在朝廷設置東洲宣慰司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查清楚是哪些人在推波助瀾沒有”他平靜的詢問胡綸,胡綸卻搖了搖頭
“與其說是哪些人,倒不如說是所有人都參與了。”
下西洋艦隊返回南京城的第二日,在朱高煦的推波助瀾下,昆侖洲有金礦的消息開始傳開。
資本固然是洪水猛獸,但只要完成原始積累,后續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
當下朱棣已經有些搖擺不定,而解縉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改變,那么他的死期估計也就不遠了。
鄭和交代了第三次下西洋的情況和進度,朱棣聽后十分滿意。
“那東洲和北洲上有數千萬與我等膚色相近的土人,他們有自己的國家,并且東洲和北洲有許多山脈,尤其是東洲更是生產黃金白銀。”
“只有有了充足的金雞納樹皮,他們才能深入昆侖洲其中,將密林之中的金礦開采。”
他抵達春和殿時已經是黃昏,朱高煦將奏疏都處理了大概,正好有時間接見他。
他先發了句牢騷,目光便投向了鄭和“老二真是這個意思,把昆侖洲的金礦拱手讓給那些人”
“怪奴婢未與陛下說清楚。”鄭和這才反應過來,許多事情朱高煦似乎忘記和朱棣說了,因此鄭和連忙補充道;
朱高煦反問胡綸,又不等其回答,反而繼續道“何況朝廷掌握錫蘭和滿剌加兩個重要的海峽,但凡船隊想要經過,都得按照朝廷十稅一的商稅進行繳納。”
“這么高”
朱棣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十分滿意的回應眾人。
“是”
“他們若是真的能站穩腳跟反倒好了。”朱高煦打斷了胡綸的話,并為其解釋道
不管百姓們是將其視為茶余飯后的談資,還是真實心動,試圖前往海外牟利,總之朱高煦要的輿論環境已經出現了。
相較艦隊帶回的利益,這并不算多,可如今大明的財政情況不容樂觀,百余萬貫已經是極大的支出。
恰好這兩點,朱高煦都能給到他,因此他自然心思都放在了朱高煦身上。
反倒是朱高煦,由于始終看不透他,姚廣孝在面對朱高煦時,多以藏拙示人,朱高煦也看得出他的想法,平常也不會去麻煩他。
“這事情你做的不錯,現在我們只要安心的等待昆侖角王任的消息,同時看看日本的足利義持準備怎么收拾局面就足夠。”
“昆侖洲的事情,對于朝廷來說鞭長莫及,還極為容易割據一方,屆時不好收場。”
一天之前,后龜山法天皇出奔吉野,抗議幕府和朝廷違背了明德和約中兩統迭立的規定,立實仁親王為皇太子,并宣稱足利幕府是大明統治日本的走狗。
“這次海軍兩萬六千多人下西洋,哪怕沒有深入雨林腹地,都在疾病上折損了一千六百多人,其中幫大古剌宣慰司清剿土寇就因為疾病而折損七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