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轟轟轟”
大閱兵的次日,在距離北京數千里外的交趾南部廣平府西部的長山山脈中,隨著火炮不斷發作,一座矮山上的木寨寨墻也被隨著摧毀。
數十名明軍步兵手持燧發槍與刺刀沖入木寨,喊殺不斷,鮮血匯聚在一些低洼處,形成一個個小血洼。
半個時辰后,木寨燃起火光,一堆堆殘破的兵器被收集起來帶往山下。
山道上,百余名赤膊上身的長山蠻跪在地上,恐懼地看著四周的明軍。
“百戶,這就是被俘長山蠻,一共一百四十七人”
俘虜面前,一名總旗官正在對面前人躬身作揖。
在他的面前,一把遮陽的蓋傘下坐著一道高長的身影。
身影鼻梁高挺,濃眉長目,看上去英俊卻有威嚴。
“全部斬首,好教這些個蠻子知道我漢人能耐”
略帶低沉的聲音響起,可其中內容卻讓四周明軍面面相覷。
“百戶,軍中禁止殺俘,這恐怕不妥”
總旗官語氣遲疑,可面對他的話,那百戶卻輕哼道“誰說他們是俘虜的,動手”
“額啊”
總旗官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身后的一百四十余名長山蠻便遭了屠刀,紛紛倒在了地上。
總旗官驚恐回頭,只看見一地尸體,不等他說什么,在他面前的百戶官卻站起了身來,對身旁的軍吏交代道
“記下這一百四十六人,他們也有兵器,把他們充作斬首數,領到的賞錢平均發給每一個弟兄。”
“是”軍吏喜笑顏開,四周的兵卒臉上也露出笑容,渾然不顧自己臉上沾染的長山蠻鮮血。
那百戶官走出蓋傘下,露出的是一張略帶稚嫩的臉,可他的個頭卻比四周的普通明軍士兵高出近一個頭。
他上前拍了拍還在愣神的總旗官,手搭在他肩膀上。
不多時,一句話傳入了總旗官的耳中。
“你已經二十八了,卻還是一個總旗官。”
“過幾日我升副千戶,我現在的這個百戶位置你來坐。”
話音落下,這百戶官撤開了自己的手,向旁邊的馬匹走去,熟練的翻身上馬,抖動著馬韁,呼吸間便離開了此地。
留下的,只有歡呼的兵卒,以及久久難以平靜的總旗官。
一個時辰后,那離去的百戶官率領十余騎先一步抵達了一個集結了數千兵馬的集鎮。
這處集鎮有被焚毀的痕跡,鎮內的人口也比較少,只有一些青壯年,連婦孺都很少見,更不要提老弱了。
此地已經被軍隊接管,而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鎮壓附近的長山蠻。
百戶官騎馬來到了一處臨時修葺的小院前,熟練翻身下馬并接受了檢查,隨后才走入小院內。
他繞過影壁,下一秒便見到了正廳內進進出出的許多百戶官。
他與相熟的人點頭表示招呼,隨后便走入正廳內,對著正在研究沙盤的一名三旬武官作揖道
“廣平衛第六千戶第五百戶官張祈奉命圍剿長山蠻歸來,這是軍吏所記斬獲,俘獲兵器及甲胄已經在送往此地的路上,大約兩個時辰內便抵達”
他畢恭畢敬的作揖行禮,并將懷中統計好的一張軍吏信紙上交。
一名武官接過后遞給了三旬武官,武官掃視了一眼,滿意道
“不錯,這是你就職以來軍功不錯,這次斬六百余長山蠻,也能累功調往其它地方擔任千戶官了。”
“末將不過是做了份內的事情罷了,不敢奢求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