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大將軍府。
“你去找了吳杰?”龐涓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孫臏。
這陣子的龐涓其實是很忙的,因為在確定了遷都計劃之后,很多東西都要提前做準備,比如說遷都的過程之中派出多少兵力來保護,周圍的各國會不會有什么趁虛而入的情況,遷都之后魏國兵力的安排分布,乃至于遷都過程之中軍隊所需要的糧草物資等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在等著龐涓這個大將軍去拿主意。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心中雖然一直都存著要找吳杰麻煩的意思,但是龐涓這邊還真的就是抽不出精力來,也就只好暫時將吳杰放在了一邊。
在龐涓看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把遷都這件大事辦好,只要做好之后那么就會有功勞,有了功勞就會有更多的權勢,那個時候再來收拾吳杰,無疑就是一件更加輕松的事情了。
所以當孫臏突然告知龐涓自己今天去找過吳杰的時候,龐涓臉上的神情不免也就有些古怪:“你去找他做什么?”
孫臏十分誠懇的說道:“師兄,吳杰此人雖然眼下尚未得勢,但是師弟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日后成就定當不凡,若是和此人交惡的話,對于龐氏來說并非一個好消息啊。”
龐涓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和他交惡,這婚約難道是我主動退的不成?這吳杰當眾落了我龐氏好大的面子,現在又來想辦法和我龐氏和解,如此行為,究竟置我龐氏于何地?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出去吧。”
孫臏心中無奈,只好退出了龐涓的書房。
和孫臏一樣無奈的還有吳杰。
“這位太子,你怎么會出現在我家?”吳杰的頭很痛,非常的痛。
如果來的是魏國太子魏申的話,吳杰其實還是挺歡迎的,畢竟眼下的吳氏處于一個有些危險的狀況之中,魏申的到來多少也會給那些環伺吳氏的宵小們一些威懾。
但問題在于來的并不是魏國太子,而是齊國太子。
田因齊就坐在吳杰的對面,正有滋有味的喝著面前的無雙酒,神情顯得頗為享受。
等到吳杰話音落下之后,田因齊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面前的酒爵,頗為陶醉的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瞇著眼睛笑道:“吳杰兄,咱們怎么說也是生死相依患難與共的交情,而且我堂堂一個太子親自來拜訪你,也不算丟了你這下大夫的臉面吧?”
吳杰看著田因齊這一副無賴的模樣,心中哪里不知道這貨根本就是閑的沒事干跑過來蹭酒喝的?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一天原本是吳杰難得的休息日,他原本打算好好的休息一番,順便在家里好好的思考一下應該如何找出這一切的幕后主使,然后再發動反擊。
目前來說,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槽的失蹤應該是和公叔氏離不開關系了,但是問題在于公叔氏那邊十分堅決的否認了官府這邊的指控,聲稱那個襲擊吳杰的門客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公叔痤的府邸,不知道去哪里另謀生路了。
在這個年代,門客舍人們和家主之間的關系可以看做是打工仔和老板之間的關系,呆在一個家主府上一段時間然后離開的事情比比皆是,再加上公叔痤這邊本身就是相邦,因此這件事情竟然是輕而易舉的就被壓制了下去,完全沒有對公叔氏造成任何的困擾。
這也讓吳杰第一次感覺到了公叔氏的強大之處,別看現在吳氏這邊一門兩大夫,聽起來是挺榮耀的了,但是問題在于吳通只不過是魏國安邑城中的一個偏將軍,而吳杰雖然有個太子司馬的職務,但其實也算不得什么過于高層的職位,即便能夠影響到太子,可寄希望于魏申能夠在這樣的事情上和公叔痤剛正面,那也不太實際。
所以吳杰這邊原本是打算找幾個人來商議這件事情的,畢竟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結果人還沒開始找呢,田因齊倒是先湊過來了。
看著一臉無語的吳杰,田因齊忍不住笑了起來:“吳杰兄,看你這副模樣,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為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