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墨畫就去道廷司舉報了。
他找到司徒芳,將灰衣修士買兇殺人,藏匿青樓,還害死青樓女修的事說了。
司徒芳怔怔地看著墨畫,“你怎么知道得這么多”
他們道廷司還什么都沒查出來呢。
墨畫道“我去了趟青樓,偶然,不小心,恰巧聽到了”
司徒芳瞪大眼睛道
“你去了青樓”
“就聽聽曲子,看看跳舞,天色一晚,就回家了”墨畫有點心虛道。
司徒芳目光嚴肅“下次不能去了”
在河邊走習慣了,總有濕鞋的時候,司徒芳怕墨畫學壞了。
墨畫連連點頭,“放心吧,我是有正事才去的,沒事誰去青樓啊,我可是很忙的。”
他要修煉,要學陣法,要給師父師兄師姐做飯,還要給傀老炒松子,對了,還要給大白喂草。
的確是很忙的。
司徒芳嘆道“行吧,你心里有數就行。”
墨畫又問“你想好怎么抓那個灰衣修士了么”
司徒芳皺眉,“這件事道廷司會想辦法處理,你就別”
“道廷司真的沒問題么”
墨畫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司徒芳一怔,耐心想了想,有點拿不準。
雇兇殺人,買賣尸體長達數十年,這灰衣修士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到底與道廷司,有沒有關系,她也不確定。
萬一與道廷司內部有勾結,她上報給掌司,等于打草驚蛇,就算再怎么周密行事,也注定竹籃打水,徒勞無功。
司徒芳沉思片刻,道“我從家族調人過來。”
“家族”
司徒芳點頭,“司徒家有筑基修士在南岳城,我請他出手,事后再上報道廷司,來個先斬后奏。”
墨畫便放心了。
南岳城的道廷司,他有點信不過,但司徒芳,他還是相信的。
墨畫便將青蘭的一些消息,巨細靡遺地告訴了司徒芳,然后又商量了一下抓人的時間、地點和方式。
商議妥當后,司徒芳想了想,對墨畫道
“初四那天,你就別去了。”
墨畫搖了搖頭,“我要去的,而且我不去,你怎么跟青蘭姐姐接頭呢”
司徒芳有些遲疑,“可對面畢竟是筑基”
“放心吧。”墨畫從容道,“就算是筑基,也不一定能發現我,我想跑,還是能跑掉的,何況我還有師兄師姐呢。”
“你師兄師姐,也不過是煉氣吧”
“雖然是煉氣,但他們很厲害的。”
司徒芳想到白子勝和白子曦身上深厚的靈力,嘆了口氣道
“行吧。”
墨畫決定的事,她也只能建議下。
這孩子現在本事似乎比自己還大,至少在陣法上是如此。
他既然想去,那肯定有打算的。
到時候,自己叮囑一下司徒家的長老,讓他幫忙照看一下墨畫,別讓墨畫受傷就行。
即便筑基交戰,墨畫只要躲得遠點,應該也不會有危險。
而墨畫是很會躲的。
當初在大黑山,司徒芳印象很深。
商議妥當后,司徒芳就開始部署人手,也安排一些執司,提前去百花樓踩點。
這些修士,都是她信得過的,有些甚至本就是司徒家的人。
同時,她也去了趟南岳宗,將在那里做客的司徒家的長老請了出來。
而墨畫則一邊修煉,一邊練陣法。
并且特意準備了一套特殊的司南子母陣。
這套陣法,他有大用。
到了初四,夜幕降臨,墨畫便與司徒芳匯合,一同進了百花樓。
事先已經有道廷司的執司混了進去。
而司徒家的那位長老,也已經在百花樓里喝酒了。
司徒芳一進門,就被人攔住了。
攔她的人,是個濃妝艷抹,穿著大紅大綠,面容帶笑,但眼神刻薄的,大概百余歲的中老年女修。
這個女修,就是百花樓的鴇母。
鴇母將司徒芳攔住,態度客氣,但卻有些陰陽怪氣道
“呦,這不是道廷司的,司徒典司么,怎么,您也到我們百花樓來玩了”
鴇母又故作驚訝道
“可是您不是女兒身么,哦,奴家明白了,您莫非是那個”
鴇母的尾音拖得很長,而后用鴛鴦扇遮著臉,難聽得笑了幾聲。
司徒芳則板著臉,“我來此處,是有公事。”
鴇母笑聲止住,目光不善道
“什么公事”
司徒芳看了眼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