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金門師兄心性狹隘,目光微冷,看了看這弟子,不知心里琢磨著什么。
片刻后,他開口道:
“還不行,我和其他斷金門師兄,暫時不能出手。”
“之前是因為那幾個小雜碎,搶了我斷金門的妖獸,我這才與他們計較一番。”
“現在是你們同屆弟子沖突,我們這些師兄若再出面,就難免落得以大欺小的名頭。”
“雖是事出有因,但傳出去,也難免落人口實。”
“我斷金門行得正,坐得直,不懼這些非議,但也不能授人以柄。”
“所以,這件事,還是要你們這一屆師弟來解決,這個仗,要你們自己來打。”
“可是……”那弟子有些忐忑,“我們恐怕,不是太虛門的對手……”
斷金門師兄神色一冷,“伱是我斷金門子弟,怎么沒一點心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斷金門師兄冷笑一聲,“我斷金門雖只位列十二流,但那也是因為之前的宗門論序,有失偏頗,看低了我斷金門。”
“時至今日,我斷金門不斷壯大,早已今非昔比。”
“而那太虛門,一代不如一代,早已淪為八大門末流,徒有虛名罷了。”
“師兄所言甚是!”
那弟子連忙道,只是神色到底還是有些沒底氣,“師兄您不知道,他們太虛門,人手一件克金鎧甲……”
“而我斷金門,門人弟子,大多以金靈根為主,修金系道法。”
“法術打在克金鎧甲上,威力大減。”
“體修稍微好點,但也不占優……”
“正面交手,我斷金門弟子倒是不懼太虛門,但他們太過狡猾,又仗著靈器鎧甲之力,我們怕是會吃虧……”
斷金門師兄皺眉。
這件事,他也知道,而且心中早就覺得十分蹊蹺。
按理來說,這種單一五行鎧甲,是很難量產的,一旦量產,也必然虧本。
有一兩件,倒沒什么。
但人手一件,統一制式,畫有克金陣法的鎧甲,就十分古怪了。
這說明,有人或者有勢力,在針對斷金門,不惜血本,花大價錢,來研發這類克制金靈力的定制靈器……
斷金門師兄神色漸漸凝重,片刻后,他開口道:“這件事我自有辦法,你去召集弟子,明天給太虛門點顏色看看。”
“是,師兄。”
那弟子領命去了。
斷金門師兄思索片刻,便起身離開弟子居,走過金碧輝煌的臺階,前往斷金門內,另一處景色幽麗,裝飾奢華的洞府門前。
一個美貌的女弟子開了門,將他引了進去,一直領到客廳。
客廳之中,坐著一個相貌英俊的華服公子。
這公子正在品茶。
貌美的女弟子,靠近說了什么,那公子點了點頭,以手勾了勾女弟子的下巴,不知曖昧地說了什么。
女弟子含羞帶怯地走了。
斷金門師兄目光端正,不敢旁視,余光卻忍不住在那女弟子離去時曼妙的身軀上逡巡了幾遍,心中艷羨不已。
這不是長老洞府,而是弟子住的洞府。
獨居洞府,女子陪侍。
這些都是不合規的。
不只在斷金門,在整個干學州界,大半的宗門之內,都是不符合宗門門規的。
但規矩都是對一般人定的。
有些人,注定凌駕在一般人之上,享用著尋常修士,一輩子難以觸及的富貴和特權。
斷金門師兄將目光轉向正中那個華服公子。
金逸才。
斷金門金家,最嫡系的子弟之一。
父親一脈,世代都是位居斷金門上層;母親一脈,與中央道廷七閣有關,在道州也頗為顯赫。
這座精致的洞府,就是他娘親,特意向宗門申請,給她這唯一一個寶貝兒子居住的。
用她的話說,金逸才天生高貴,血脈不凡,怎么可以跟那些普通弟子,住在同一個弟子居中。
適才那個貌美的女弟子,并非婢女。
而是斷金門內,真正的上品靈根的世家女弟子。
在別人眼里,是才貌雙全,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之驕女”,但在這洞府里,卻只是個暖床的玩物。
金逸才,出身好,靈根好,在宗門內,還有一座獨棟的洞府。
斷金門內,不知多少中等世家的天驕女子,想攀龍附鳳,進他金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