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先生將裝有魚骨令牌的木匣放在地上,而后緩緩后退,目光平和地看向眾人。
可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之前眾人,或許有過極短暫的“齊心協力”,但那是之前。
現在令牌就在眼前,這個臨時結成的“團隊”,也就不攻自破了。
“這個令牌”肖典司看著夏典司和顧長懷,沉聲道,“由誰來拿?”
顧長懷目光一凝,“反正不可能你拿。”
肖典司嘆道:“共事了這么多年,顧典司,竟然這么不信任肖某。”
顧長懷冷笑,“正因為共事了這么多年,所以我才不信任你。”
肖典司目光微沉,語氣誠懇道:
“不瞞二位,這龍王廟里處處透著詭異,在這里內斗,實屬不智。不如我們仍舊暫時罷手,有什么恩怨糾葛,等出了龍王廟再說”
顧長懷微微皺眉,道:“你想如何?”
肖典司指了指地上的魚骨令牌,“為表誠意,這塊令牌,我可以交由二位保管。”
“只要二位保證,能夠打開廟門,讓肖某安全離開這龍王廟即可。”
“至于之后的事,等離開這破廟再說”
顧長懷和夏典司對視一眼,神情都微微有些詫異。
但肖典司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兩人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夏典司點頭道:“好。”
而后她緩緩走到匣子前,俯下身去取魚骨令牌。
顧長懷則手握青鸞羽扇,微微催動靈力,全神貫注地盯著肖典司,同時微微側身,將夏典司護在身后。
就在夏典司伸出手,觸碰到魚骨令牌的瞬間
肖典司目光一沉,身形一閃而逝,而后化作了數道水影,重重疊疊,陰氣森森。
“小心!”顧長懷低聲喝道。
夏典司剛拿到魚骨令牌,一瞬間躲閃不及。
顧長懷見狀,立馬催動數道風刃,向四周的水影席卷而去。
風刃將水影一一絞殺。
可這些水影破滅后,其中并無肖典司的身影。
顧長懷一怔,而后猛然一驚,喊道:
“墨畫!”
他轉頭一看,卻忽然發現,墨畫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在夏典司伸手去拿魚骨令牌的時候,墨畫就察覺到不對,早早就隱身,跑得遠遠的了。
他就知道,肖典司這老陰貨,肯定會對自己下手。
這一路上,他神魂中也時不時能感知到,肖典司針對自己,那股隱而不發的殺意。
這個笑面虎瞇著眼,一副和氣,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但并不知道,墨畫在神識之道上的造詣,比一般修士高出了太多。
墨畫隱著身,退避了足有十丈之地,這才松了口氣。
可他這口氣還沒松完,一股凜冽的殺機,便驟然降臨。
墨畫瞳孔微縮,立馬施展逝水步閃開,眼角余光一撇,便見他適才站立的地方,一道深藍色水靈力構成的囚籠,已然凝結。
“水牢術!”
這道墨畫平日里,經常用來困人的法術,現在也終于有人對著他使用了。
而且,這水牢上面,共凝結了八道鎖鏈。
墨畫只能凝結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