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也根本沒人,真正知道他到底在血祭大陣內做了什么。
因此,這也讓荀老先生“封口”的安排,方便了不少。
一切都很順利。
也不會真的有人,會將準三品荒天血祭大陣的覆滅,歸咎到墨畫一個小小的筑基弟子身上。
畢竟只是筑基,哪怕他神識再高,陣法再強,甚至還是乾學州界的陣道魁首。
但這所有能力,所有光環,全部加起來,在這傾盡魔道心血,連橫九州的巨大規模的邪道血祭大陣面前,也實在是不值一提。
也的確有人懷疑過墨畫。
懷疑墨畫,是血祭大陣崩解的幕后黑手,或者至少是重要參與者。
但這種懷疑,連懷疑的人本身,都覺得有點荒謬且可笑。
那可是準三品的邪道大陣。
墨畫即便再妖孽,也只是筑基境的宗門弟子,何德何能,能毀了準三品的大陣?
這種說法,無疑是在給墨畫臉上貼金,也無疑是在給太虛門增添功績。
這違背了大多宗門的利益。
因此,墨畫炸毀血祭大陣的猜測,無疾而終,很快也就沒人再提了。
但另一類謠言,卻傳播甚廣。
“據說……墨畫陷入血祭大陣,早已皈依了魔道,不但修了魔功,吃了人肉,喝了人血,還用人血人皮畫了邪陣。”
“邪神復蘇的血祭大陣中,一大部分陣法,就是出自墨畫這個乾學陣道魁首之手。”
這個謠言,其實也不純粹是謠言。
至少有一半是對的。
但荀老先生肯定不能承認,太虛門也態度堅決,一律回應道:
“荒謬!”“可笑!”“無中生有!”“造謠中傷!”
有人便讓墨畫出來澄清,讓他證明自己并沒有修魔功,沒有吃人肉喝人血畫邪陣。
畢竟這種事,是瞞不了人的。
一旦誤入歧途,沾了血腥邪異的手段,很容易被人察覺出異常。
即便沒問題,有時候也可以查出問題來。
荀老先生活了不知多少年,這種事怎么可能不明白,自然不可能理會這些言論,只將墨畫藏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聲和線索,也不向外透露。
別人若問,就說墨畫在修行,在閉關,在學陣法。
一些宗門或世家高層若質疑,荀老先生便將臉一沉,冷聲道:
“怎么,你要辱我太虛門楣?”
“我太虛門弟子清不清白,我能不知道?”
“我太虛門的陣道魁首,是你們說查就能查的?恕老夫冒昧,你們算什么東西?”
荀老先生德高望重,在墨畫眼里,是個可親可敬的長輩,但在旁人的眼里,卻是個深不可測的“老怪物”。
他拉下臉來,也沒人真敢蹬鼻子上臉,觸荀老先生的霉頭。
但是樹欲靜風不止,這種種懷疑的聲音,雖然被荀老先生暫時壓了下來,但背地里卻在各處蔓延,甚囂塵上。
墨畫對此一無所知。
一切人心惡意,風言風語,都被荀老先生隔絕在太虛山門之外。
墨畫一個人待在后山養傷,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歲月靜好的日子。
所有外人,甚至包括太虛門人,都不得探望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