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筑基大漢,就全被墨畫放倒了。
墨畫靠近營帳,手指一劃,墨痕一閃,便輕車熟路,解了營帳的一角。
營帳之內,大老虎還地趴在原地。
墨畫隱著身,悄悄進入營帳。
大老虎似有所覺,毛絨絨的耳朵一顫,大腦袋立即豎了起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直愣愣的,閃著疑惑和驚喜的光芒。
墨畫緩緩向大老虎走近。
大老虎炯炯的眼睛,盯著墨畫的方向。
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但它卻本能地,感知到一股似有似無,且十分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嘴里忍不住發出了低沉的「鳴」聲。
墨畫的腳步越來越近,可就在他,即將接近大老虎的時候。
地面突然一顫,刺目的陣法光芒亮起。
粉塵自天空落下,粘在了墨畫周身。
地面藍色的陣紋,化作水流般的靈力,纏繞在墨畫的身上,破了他的隱匿。
而與此同時,金色的光芒,化作道道囚籠,將墨畫連同大老虎,一同鎖在了其中。
顯影塵,破隱陣,加上大荒金牢陣。
這是一個陷阱。
一道冷笑聲響起。
四周人影紛紛閃過,大荒門的修士披甲執戟,結成陣仗,將墨畫徹底包圍了起來。
而人群中,一個高大英俊的公子,緩步走了上來。
此人,正是拓跋公子。
而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大荒門金丹。
拓跋公子看了眼,沾著顯影粉塵,被破隱陣逼出身形,又被金牢陣困住的墨畫,面帶譏諷: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你。」
墨畫臉色平靜,「什么是我?」
拓跋公子冷笑,「還在裝傻充愣,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斗妖場里,那個仆役,就是你假扮的。」
他又盯著墨畫看了眼,「你是楊繼山魔下的人,潛伏在斗妖場里,是受了楊家的指使?」
墨畫沉默不語。
若是其他家族,他肯定順手就把鍋給甩過去了。
但他跟楊家,到底還是有些情分,不好意思讓他們背鍋。
拓跋公子見墨畫不答他的話,面露不悅,進而冷笑道:
「我還當你是什么有頭有臉的人物,原來也不過是個賣命的卒子,難怪會自甘下賤,去扮作仆人。」
墨畫卻搖了搖頭,「頭臉這種東西,都是給人看的。下不下賤,也不是身份決定的。」
「有些有頭有臉的人,反而可能更下賤。」
拓跋公子心中怒,冷笑道:「伶牙俐齒的,倒長了一副好嘴。」
恰在此時,墨畫身旁被金牢陣鎖住四肢的大老虎,掙扎了一下,但卻掙不脫,忍不住沖著墨畫「鳴」了一聲,模樣看著十分熟悉,還透著一股親昵。
拓跋公子心中一酸,臉色瞬間難看至極,質問墨畫道:
「你與我這只王獸,是什么關系?」
墨畫淡淡道:「這大老虎,是我的。」
拓跋公子咬牙生怒,尋思片刻,又冷笑道:
「你現在自身難保了,還逞口舌之快?」
拓跋公子指著威武的大老虎道:「此乃虎妖,是妖中王者,更是王者中的異類,天賦不凡,非有大荒王族血脈之人,無法鎮壓它的兇性,使其臣服。」
「你身上,血氣淡薄,沒絲毫血脈之力,一看便出身卑微。你身上流的血,是貧寒的血,是卑賤的血,怎敢與我王族,相提并論?」
墨畫一臉無語:「人卑不卑賤,不是血脈定的。」
「再者說,你這個王族,不也是雜種來的么?算起來,也是挺賤的。」
此言一出,大荒門眾人盡皆色變。
拓跋公子臉色發白,嘴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