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失利,道廷失威,道君大怒,連帶著道兵司的幾位大掌司,都受了責斥。對道兵司而言,這可是莫大的恥辱。因此,這次道兵司,不會再有絲毫留手了。」
「一些征兵的號令,甚至發到了各大世家。」
「道兵司欲再次集結道兵,以雷霆之力,鎮殺大荒,將大荒的王侯,和當傀儡的皇族,徹底剿滅,不留后患。」
「以大荒蠻族的血,祭奠死去的將士。」
監正緩緩頜首,神色卻更為凝重。
他知道,這樣一來,這個棋盤更大了,但也意味著,局勢就更亂了。
一旦操不好盤,他沒辦法對華家的老祖交代,更沒辦法對天樞閣,對道廷交代。
那他這個「代閣老」,就只能換人了。
道州這里就是如此,世家古族,歷久彌長,天才高人如過江之鯽,不知凡幾。
有些事,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你不行,有的是人行。
只是監正看向面前混亂的沙盤,成堆的玉簡和文書,想到大荒如今,血腥顛亂的局勢,忍不住想到:
除了閣老這等人物外,這個局勢真的有人能行么?
真的有人,能在大荒如此混亂的局勢中,運籌惟,混得風生水起么?
大荒,某處孤山。
傍晚時分,晚霞如火。
墨畫也升了火,在烤肉吃。
肉是一只,看著像豺狼,又長著鹿角,還有點像山羊的妖獸的肉。
墨畫雖然是獵妖師,但沒在大荒獵過妖,對大荒妖獸的品種不熟悉,因此也不知道,
這是什么妖獸。
只能通過習性判斷,這是一只食草類的妖獸。
大荒荒涼,人跡罕至,這妖獸若是肉食,或是以人為食,大抵早早餓死了,也活不到現在。
而這妖獸,只有二品初期,實力不強。
大老虎一追,一撲,一咬,沒幾回合,便將其獵殺了。
墨畫便用陣法,點了火,烤妖肉吃。
大老虎則抱著一只血淋淋的妖獸大腿,在一旁啃著。
它這些時日,被困在大荒門的營地,趁著大荒門兵變,一路突圍廝殺奔逃,消耗太大,也實在是餓壞了,因此此時有血肉入口,自然忍不住大快朵頤。
啃著啃著,大老虎忽而嗅了嗅鼻子,轉頭看向了墨畫。
此時墨畫的肉也烤好了,還加了香料,辛辣的香料和肉的焦香,混雜著飄了出來,香氣濃郁。
墨畫正用小刀,慢斯條理,一刀刀割著吃。
大老虎愜地看著墨畫,當然,主要是看著墨畫烤好的肉,銅鈴般的大眼晴里,滿是好奇。
墨畫見狀,便割了一大塊烤肉,丟給了大老虎。
大老虎歡快地「鳴」了一聲,將烤肉接在嘴里,三兩下嚼了嚼,吞進了肚子里。
吃完后,大老虎砸了咂嘴,十分滿意。
之后它繼續啃自己那份血淋淋的生妖肉。
可啃著啃著,它忽然就覺得,嘴里的肉好像沒那么香了,至少沒墨畫的那份香。
大老虎又探過腦袋,看向墨畫。
墨畫只能又給它一塊。
大老虎又吃了,舔了舔嘴,低頭看向自己爪子里血淋淋的生肉,越發覺得沒味道了。
它想了想,便將啃到一半的妖獸生腿肉,推到了墨畫面前。
似乎是想讓墨畫,也替它烤一下。
墨畫觸及大老虎那一雙清澈的大眼晴,實在沒辦法,只能接過來,撒上香料,耐心給它烤了一遍。
他傳承了他娘親柳如畫的廚藝,一直以來,做膳食就十分拿手,一應香料也隨身攜帶。